谢诏轻飘飘地一抬眼,慢条斯理地上前去重重给他拍着背,眼看着他咳嗽慢慢收住,才恨铁不成钢地来上一句,“瞧你的这沉不住气的样子。”他说话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咬得极慢,仿佛对谢玉清的模样极为看不上眼,手下却还是诚实地帮他顺着气。
谢玉清还咳着,手中拿着帕子捂在唇上,斜眼看着谢诏,在咳声中从喉咙里冒出一声冷笑,“哥哥今日这般如此讽刺我,他日若坠陷情网,只怕比我还疯。”谢诏是什么人,难道他还不清楚。
若论疯,他比不上谢诏一半。
谢诏冷嗤,对他的话不屑一顾,他心肺都是冷的,如何坠陷情网,以为谁都像他一样的蠢。
谢玉清也与谢诏在这个问题上多辩,他们是一母同胎的双生子,天底下没人能比他更懂谢诏的心思。他扯出一抹恶意满满的笑,似乎眼前已经看到了谢诏坠陷情网的那一幕。转瞬间,他又想到那册子里写着的,虞枝意一开始属意的是谢诏,求而不得,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他。
他知道谢诏向来是不屑于撒谎的。
也就是说,小意之前喜欢的,是他的兄长,谢诏。
想到这,他心底冷了冷。
冷意凝成了针,刺在心尖。
他的神色几乎变换,都落在谢诏眼里。他厌恶地撇开眼,“少拿你那点心思去揣测我。”
这时候,谢玉清又恨起自己与谢诏是双生子来,在谢诏面前,他毫无秘密可言,无论在想什么,对方都知道,“哼我是不如你聪明。你最好永远这么理智。”
面对谢玉清夹枪带棒地话,谢诏始终神色淡淡,不放在眼中。
一场谈话,两人不欢而散,临走前,谢玉清回头看了一眼谢诏,问,“你对小意就没生出过半点心思?”
谢诏低着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谢玉清也知道,谢诏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回到房里,谢玉清轻手轻脚不许别人出声,自己轻手轻脚撩起床帏,虞枝意还睡着,她静静躺在那儿,若不是胸口还一起一伏着,真是个玉雕似的。他撩起一缕黑发,缠在指尖,心中满是甜蜜。可转眼又想到谢诏,那甜蜜里又涌出许多酸涩来。
若是可以,他真想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快快乐乐的,又何必被这样的烦恼困扰。
虞枝意眼睫颤动着,似乎要醒了。
谢玉清心里又生出些害怕来,不知道该拿什么的面目去面对虞枝意。小意为何不喜欢他?难道他不好吗?想到他自己的身体,他又觉得小意是该喜欢兄长的,起码谢诏身体康健,比他要强上许多。可理智上是这样想,情感上却不允许。
他紧紧咬着牙,一想到小意要离开他,胸口便要被撕成两半。
虞枝意悠悠地醒,一睁眼便看见谢玉清眼眶红红地看着自己,几乎要哭了。她顿时呆住,道,“谁又惹了你。”
第14章 哄他晋江
”谁又惹你哭了?”虞枝意伸手,摸上谢玉清漂亮的眼睛。
眼泪就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从他的眼睛里坠落,砸在虞枝意眼前。她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阻止他的眼泪掉下来,声音焦急道,“怎么不说,是谁欺负你的了?快说!”她的音量提高了些。
谢玉清的哽咽顿住,才道,“…是大哥。”
“谢诏?他怎么欺负你了?”虞枝意一开始不信,可看着谢玉清哭得可怜样又觉得他不会撒谎。
谢诏怎么会欺负谢玉清呢?明明除了孟老夫人,谢诏就是对谢玉清最好的人了。信与不信,两种矛盾的心思拉扯着的,只看谁更技高一筹,赢了这场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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