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花蕊中涌出,在水面氤氲出一片雾气。侍女们半跪在池边,往池水中撒着片片琼花花瓣,虞枝意与沈绮梦各坐在一个花瓣中,任由侍女们捏肩捶背,涂抹香露。
池水润泽肌肤,白润如玉。虞枝意捧起一汪池水,池水顺着指缝滑落。都说虞家是江南首富,却不知谢家竟也奢华至此。光泡着温泉有些乏味,虞枝意侧过脸,眨巴着眼睛看向沈绮梦。
此刻,沈绮梦身后的跪坐的侍女正在为她涂抹香膏,她闭目休息,神色放松。
其实虞枝意她十分好奇,却又顾忌着谢诏不敢靠近,眼前并无旁人约束,她稍稍放纵了些自己的性子,略显活泼,“沈姐姐是哪里人?听你说话,不像是江南这边的。”
其实从那个梦里,虞枝意已经得知了一切。可她不能表现出来,沈绮梦和谢诏一样,都是个多疑的人,如果她表现的太过了解,一定会被对方怀疑。
沈绮梦慵懒地掀开眼皮,看着一脸天真而不自知的虞枝意,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乱转的目光和绷紧的指尖,无一不彰显着她的心虚,“妹妹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第20章 夜火晋江
“我就是有些好奇。”虞枝意回道,她用手泼水玩,言语间不自觉中流露出一丝失落,”沈姐姐,或许是因为我性格太娇纵了,都没什么人愿意和我一起玩儿。”
她所言称不上假话,却也非完全是真的。自嫁入谢家起,每日除了读书习字便是与谢玉清一道嬉闹,谢家人丁稀少,没有什么姐姐妹妹,府邸里的年轻女孩儿都是些丫鬟,年纪大些便成了婚的妇人或是年岁较长的嬷嬷,与她实在说不到一起,故而,来了个沈绮梦,她格外好奇。
沈绮梦闻言,侧头打量着她。
年轻的女孩儿,鲜活,充满朝气,像匹刚出生的小马驹,随即明亮的眼睛又暗淡下来。她不由得想起她的丈夫,谢诏的弟弟,一个快要死的病秧子。有这样一个丈夫,任谁也高兴不起来。她不免又想到了自己,还深陷在与白景屹的纠葛中无法解脱,同虞枝意一样,无法拥有一个明朗的未来。
顿时,她心中生起一股与同病相怜之感。
“妹妹不要多想。”沈绮梦笑着宽慰道,“我觉得妹妹的性子很好。”
“真的吗?沈姐姐。“虞枝意把两条胳膊叠池岸上,歪头脸枕在胳膊上,眼睛看着沈绮梦。按理来说,她应该遵从谢诏那边儿的称呼,唤她一声嫂嫂,可谢诏并未挑明与沈绮梦的关系,私心里,她有点儿喜欢沈绮梦,为了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便叫她一声姐姐,”你这样说,我很开心。“
沈绮梦笑了笑,却因为想起白景屹,眉间轻轻笼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
“沈姐姐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白砖太凉,虞枝意换了个姿势,往沈绮梦那儿靠了靠,似乎这样,她就能把沈绮梦说的话听得更清楚些。
“不如和我说说?”
沈绮梦被问得一怔,心里蔓延起一股莫名的感受来,一直紧蹙眉头渐渐舒展开,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
若是同家里的姐妹,她是断然不敢诉说自己的真心话的。可眼前的女子,身上带着一股令人心生好感的娇憨和亲和力,让她在不知不觉中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的神态很是放松,目光落在虞枝意脸上。
不知道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样的表情,憎恶、嫌弃…又或者是其他…毕竟在提及白景屹时,她获得最多的便是这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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