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法第一时间开口。而谢玉清,他满腹心事,方才的妒火已经熄灭,冷冰冰地凝结在腹中,堵着他的喉咙,无法发声。
走了许久,谢玉清心中渐渐漫起一股哀色。他们这对双生子,从前也有过分开的时候,可不论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一样,有种彻底分离的感觉。他曾听过这样一种说法,双生子拥有同一个灵魂,其实是同一个人,只是在娘胎中,不知为何,分成两个人,就是如此,他们才会这般相像像,身形、容貌、性格、喜爱的东西,都只有细微的差别,其余都和同一个人一般。所以他才会看到兄长和小意站在一起时,酿生如此雄烈的妒火。
是的,他嫉妒。
或许在小意眼中,他与谢诏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长久的沉默后,谢玉清终于开口,打破了这股平静,“大哥此去,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未定。或许三年五载,又或许…”是一辈子。
那话中的未尽之意,已然让谢玉清明白谢诏的打算。
“归期未定,好一个归期未定…”谢玉清喃喃自语,竟是要将他们这些亲人全都抛在脑后了吗,可他又无法将自己的怨恨宣之于口,倘若他是一个康健的人,想必也会想着离开侯府,闯荡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可现实是他身体破败不堪,只能困守在侯府中。
谢诏去京城,原本正是他期望的。可此刻,他竟说不出一句祝福的话来,“京城风云诡谲,势力错综复杂。就算你是承了白家的人情,可天子脚下,王爵公卿多的赛过河里的王八。稍有不慎,便会得罪别人。我知道你是个性子冷硬,轻易不肯服软的人。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前,都要想三想。一想母亲,二想我和小意,三想谢侯府的所有人。三思而后行…”
谢玉清说了很久,久到第一次觉得这条长廊如此之短,三两步便走完了。
他立在走廊尽头,谢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了。
谢玉清慢慢走回翠竹苑,喉咙里升起一股一股的痒意,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这两声没有缓解喉咙里的那股痒意,反而愈演愈烈,他只好停下脚步,一手扶着树,一手以帕捂唇,剧烈地咳嗽着。
正咳着,鼻尖忽然嗅到一股血腥味儿。
他一时忘记了咳嗽,慢慢举着帕子移到眼前。白色的绢帕中央,沁着点点猩红色的鲜血。一下子,他脸色灰败下来。
少年吐血,是为早夭之相。
他慢慢地把帕子攥紧,一时间突然萌生起一个想法:或许,可以利用这块带血的帕子把大哥叫回来。心情陡然激动起来,刚迈出一步,转头便想到临别时谢诏的笑容,又想起谢诏被谢侯府拘的这些年,迈出去的脚步便定在了原地。
他呆呆地望着前方,望了许久。
正巧宝鹊路过,看见了他这副呆样,见他身边无人,便忙走过来道,“二爷。二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玉清被喊回了神,见是宝鹊,把拳头又攥紧了些,慢慢放到身后,装作无事的模样解释道,“方才给大哥送行,我在这儿多想了会我们幼时的事情,一时想的出神。你这是去哪儿”
“虞家送了些新鲜的瓜果,二奶奶命我给老夫人送去。”宝鹊提了提手上的篮子,里面装着许多瓜果蔬菜,鲜嫩欲滴。
听了宝鹊的话,谢玉清突然想起,饭时,这场为谢诏置办的临别宴没人吃进去几口饭,小意一定饿坏了。他猛地攥紧手中的绢帕,若是被小意看到,定会追问,担心,“我这就回去。既然你要去老夫人那儿,便快去吧。”
宝鹊拎着东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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