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品味这份荒诞的黑色幽默,在她踏入风雪前,递出一把雨伞。
他的本意,不是出于关心。
这是李怀舟放下的饵。
借伞,意味着一个合理的归还理由。
也就是说,姜柔还会再来,主动地、必然地回到他的视野,被他又一次掌控。
李怀舟喜欢俯瞰全局的感觉。
一天匆匆而过,今晚他上的仍是夜班,八点钟左右,姜柔准时迈进便利店大门。
她心情上佳,进门后直冲冲往收银台走,眉间的欣喜一览无余:“昨天的画被老师夸了,说进步很大。”
李怀舟:“恭喜。”
带有浅笑的两个字,是他为这场对话贡献的全部热情。
“要多谢你——对了,还有你的伞。”
姜柔把伞完好归还,顺口问他:“护手霜你用了吗?感觉怎么样?”
护手霜?
李怀舟想起那抹薄荷绿。
他的确在好好地用,慢条斯理、极其仔细,把护手霜涂抹在每一根手指、每一个指节、每一道或新或旧的疤痕上。
这样一来,等他日后掐上姜柔脖子、捂紧她口鼻,说不定,她能闻到熟悉的香气。
这话不可能当面说,李怀舟清楚,怎样才是应有的反应。
让笑意轻微堆起,像腼腆也像感激:“用了,味道很好闻,谢谢你。”
他说着,右手越过收银台,递给姜柔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给你的。”
李怀舟:“驱寒。”
姜柔满脸不可思议:“给我——?”
“嗯,不用钱。”
得了肯定的答复,姜柔这才捧起杯子,受宠若惊道一声谢。
她被冻得手指发红,迫不及待仰头喝下,出乎意料,皱了下眉。
李怀舟:“太甜?”
他记得姜柔常买糖果,特意加了不少白砂糖。
“不是。”
姜柔咽下嘴里的牛奶:“味道很好,我喝太多,被烫到了。”
天真,冲动,毫无防备。
李怀舟维持着不变的面部表情,看她顺着杯沿吹气,等牛奶不再滚烫,咕咚饮下满满一大口。
暖意沿食道进入四肢百骸,姜柔餍足喟叹:“真好。外面冷飕飕的,喝点热的,整个人都像重新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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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喝,一边闲聊:“昨晚我回学校时又刮了风,像鬼哭狼嚎,多亏有你给的那把伞——要不然,恐怕我也像室友一样,因为高烧不退去医院挂号了。”
姜柔看向他,语气多出关切:“你下班的时候呢?冷吗?”
“还好。”
李怀舟道:“我早上才下班,比夜里暖和些。”
两人言尽于此,姜柔饿着肚子饥肠辘辘,喝完牛奶,去了熟食区。
李怀舟闷不做声,等她完全背过身,才放任视线掠过那段纤细的颈项。
像雪地里即将折断的芦苇杆。
忽地,店门大开,伴随一道熟悉的跋扈男音:“喂,给老子拿最贵的烟。”
是那群常来寻衅惹事的混混。
李怀舟面色骤沉。
“老子和你说话,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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