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孩子的一切实在是在意的太明显。
生前的他,真不是早就一见钟情人家吗?
沈选很好奇,故告诉他:“瓜子我可以帮你弄,带着瓜子,现在去轮回台,她已经在了。”
第二次阴信的委托人于是也跟着来到了目的地。
刘书生四下里看了看,他的表情其实很茫然。
1911年,又是原籍苏州的水乡女子,肯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时候的大家闺秀若要说出一种统一着装,必定是长发,旗袍,女学生们也是穿裙子的。
直到他听到了远处有一个活泼外向的,连跑带喘息的奔跑脚步。
隧道中一片漆黑,能照亮前路的只有幽冥的鬼魂阳火,但在民国青年小心翼翼转过身的同时,他的瞳孔震惊了,紧缩的眸子中央也出现了一张不必问,却早认识的脸。
可他对着这张脸,更加说不出一个字呢,他开始像个毛头小子,举起瓜子,结结巴巴,他在欲哭无泪地想……
沈判官你,你要不回来吧……光是看她一眼,我都脸红了。
羞涩的民国青年落入了对方那双眼睛里,引得那个穿男装的身影哈哈大笑,刘书生只能硬着头皮抬头,他觉得打在脸上的风很热。
四周都是盲目的鬼魂们,但他伸出手去的心热烈激动,双眸也是灿若星辰。
如果不是分开过,死别过,又在一百年后重逢过的人是体会不到他们这种心情的,两个鬼魂生前连面都没见过,但他们就是这样想到了一起,又被这地铁里吹来的凉风刮红了双眼。
“吟秋……你一定是吟秋对不对?你和我想的好不一样……”
“嗯?是吗?”
“吟秋”剪着短短的男孩子发型,把帽子摘掉后显得她更英气飒爽了,她还叉住腰展示一身中山装和皮鞋,肖似少年脸颊上的笑容有着那个年代人的青春洋溢。
“哎呀,那我可不会跟你道歉,对了,小刘!听说你到处在找我?”他被休掉的未婚妻痞气抱住胳膊,顽皮地歪头逗他,又一把捞过他的身子给予拥抱,气恼击打几下。
“侬脑子好点不灵光伐!我们两个人是差不多时期死的嘛,肯定是一批投胎!就因为你跑回苏州找我,我去广州找你,我们才生生错过了一百年!不然我们早就相见了!你不敢信吧?你死之后,我也去投革命了,但我不是叶家小姐,我是叶家少爷,我叫叶锦绣!”
刘书生当场都听傻了。
原,原来,他休掉的妻子根本不是什么困在封建大家族的小脚姑娘,她是那么明媚张扬,更让他感动到落泪的是,自己找不到吟秋的理由,并非他们有缘无分,是吟秋早就追求了自由的人生。
在1912年3月8日这一天,苏州叶家的十二小姐面对一宅子窝囊废叔伯的呵斥,将叶吟秋正式改名为叶锦绣。
自从未婚夫死了,相邻的人们都在指指点点,说她该立个活人牌位,以某某之妻守护叶家名誉。
可她只在家中成夜成夜看着刘书生留下的书籍,从马克思不知不觉看到了1911年的那场起义始末。
第二天,她还在家中祠堂用剪刀决绝剃发,革命的同志们见到她到的时候,脱掉绣鞋旗袍的她已经是“共和国”的新模样,自此这个姑娘跑出一百年的封建守旧思想,她男扮女装后的行为也替天下新女性发下一愿,我再也不要做那吟颂伤秋的闺怨小姐,我要奔赴天下送后世锦绣,我不怕死,我只怕列强继续欺压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所以我现在愿意为千千万万中华儿女献出人生,那么,1911年!永别了!
正因如此,吟秋才能站在秦广王站前再见刘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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