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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也好大,可他好委屈啊,也好不甘心,他真的很想要抱着阿木同志大声哭一场,像小孩子一样无所顾忌地哭个痛快。

因为他真的好痛苦,也厌倦了活着,为什么他付出了全部,还是让他恩人的孩子没了,这是他费劲千辛万苦也无法挽回的宿命吗,宣婴这种颓废无力破碎的眼神也让阿木同志狠狠共情了。

他是“沈湘”是一方面的原因。

但一个神明是不会为任何人的生死而动容的,人如蝼蚁,在长生不老的帝君眼中,每天都有无数死去的蜉蝣从忘川转世,做一个判决因果的神,没有同情,没有情绪,才是对所有鬼魂的绝对公平。

毕竟死亡可能不是我们想得那么激烈,遥远,它原本就在我们生活中的每一天。

可是好像也没有人告诉过他,当一个人为自己的“死亡”而悲痛欲绝,他也会这么心痛如刀割一样啊。

他们的想法混着煤烟与扶桑花香,漫过晾满万国旗的竹竿,缠在老虎窗外那株歪脖子梧桐的枝桠间。

从始至终,绿色解放服少年的目光从未从宣婴脸上挪开,他在厉鬼面前牢牢将拳贴住这冰冷无活人气的手,垂眸宣告一般替这个小厉鬼在人间遮风挡雨。

阿木同志的所有温柔,与牝山大帝的职责本就无关,但他也只给这个小厉鬼说骗死鬼不偿命的情话。

两个人开始给对方抢着撑伞,好像又回到了一起剥鸡蛋,在理发厅门口看邻居阿姐涂刨花头油的场景。

宣婴说:“阿木同志,淋雨是淋雨,浇水是浇水,不一样的,你不要淋雨好不好,会着凉的。”

阿木说:“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你什么?”

阿木同志的眼睛黑得发青,薄薄的嘴唇显得年轻,明理而深情:“解药是解药,苦药是苦药,也不一样的,你不要疼痛也忍着,以后只要生病了都好好吃药,好不好?”

这句话清晰地撞击在了宣婴丑陋不堪入目的坏心脏,他伪装的鬼气人皮假面浮现出奇怪的红云,也出现了一丝面对人间情爱的裂痕。

人本就对患难时的真情告白难以抗拒,他喉咙发紧,透过阿木的脸恍若隔世一般想到了母亲。

被留在绝望的世间,经历身边所有人都在慢慢老去的失落,他一直都没想过能再遇到一个人能像娘一样爱他。

因为没有一个个体,会像娘对孩子一样,做他的大树,他的鸟巢,包容理解一个吞下长生不老药的少年。

所以从死尸里爬出来,他再也没哭没闹过。

可他现在……

宣婴又不说话了,他开始无声颤抖,还得等一百年的眼泪模糊脸颊两侧。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巨响,长发和衣服湿漉漉的小厉鬼大哭着扑进了一个冷冰冰怀里,又被一双温暖的手抱着托了起来。

“咚!”一声,巷弄的木桶与竹刷相撞的节奏惊起屋檐上的麻雀,随即是煤饼敲击铁炉的闷响,火星溅落在带孔的老柴上,腾起一缕带着松香的白烟。

穿的确良衬衫的爷叔趿着塑料拖鞋路过,鞋底蹭过石板缝里的青苔,留下几道蜿蜒的水痕,与隔壁生煎铺飘来的焦香一同渗进晨光里。

雨水太多了,车棚顶的光吝啬地透进来,模糊构成了两道身影,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为心焦如焚的纯情萌芽而燥热起来。

他也亲耳听见宣婴虚哑地哭着答应:“好,好……”

下一秒,宣婴突然瞳孔放大。

阴木无声喟叹,用神力让他不许再自我伤害,性格刚烈不屈的小厉鬼果然转而低泣。

又是一样的哄他睡觉,宣婴浑然不觉一切地问:

“……为什么我好像……我好像正在忘记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下完这场雨。”到时候孟婆汤就会起效果了。

“……那你不要走。”

“嗯,好。”

但是等他睡后,这位帝君又和他说了另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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