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死缠烂打,真心真意,不顾一切非要嫁给你,你愿不愿意反过来‘迎娶’了我?我们修百世之好?”
“我知道,你要的是‘沈选’,可我就是‘沈选’,你要的,我都可以做到,只要你要我,我统统接受,我统统都给你。”
沈选的声音很清冷淡漠,像弥漫着书卷气的古籍,又像以前那样的夏季雨水,混在一起打湿了宣婴的铁石心肠。
宣婴没有立刻开口,说真的,他五指根本累的抬不起来,就像破壳新生后,羽毛软到聚不拢的雏鸟,被别人扒拉都会哀叫,脸颊湿润润的他看着好难受。
这种哭闹到两人床上来的感觉,让宣大将军看起来很可爱,也很惹人爱怜。
沈选没有让他不舒服,动起来越发注意轻重缓急,停动刚好,他体贴入微,不卑不亢,浑身汗淋淋的身子上渐渐也布满了青黑色的鬼气藤蔓纹路。
原本沈选虽冷漠疏离但总归年轻,让人觉得他是个体型弱质的青年,其实真正的他不仅身形精瘦,蓄积神力渤发的肌肉线条也充斥着一个男人的幽深占有欲。
当看到这样的身材和目光,宣婴再度有了当盘中餐的某种觉悟,沈选的眼睛黑到恐怖,仿佛有一头吃人的野兽藏在里面,对他打开了禁忌,还把他食物一样仔细地亲吻舔汗,抱背揉弄。
说来也怪,这只手所到之处,宣婴就仿佛被下了药,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当沈选像这样把他禁锢后,对方的每个占有权动作,好像在他们的躯体外铸造了铜墙铁壁,最后一次,沈选用手剥开甘甜可口的蚌壳软肉,俯身就是一吞。
宣婴被一股风月无边的鸳鸯催命符夺了性命,比唱戏时还动情了的嗓子彻底酥了。
宣婴只能这样煎熬又甜蜜地受着,他偶尔闭眼休息一下,调整激烈运动带来的炙热呼吸,又继续抱住沈选还不知道他们即将结束的缘分,暂时心怀罪恶地享受这一夜贪欢。
与此同时,宣婴的大脑反而清晰地回忆起了他们的前世,他看到了阿木同志,那个少年站在校门口等他,嘴里还在读着诗歌。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馀哀。”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所以……在徐小英“死”去的那一年,阿木同志是以什么心情开始给他回信的呢,世上永远没有人给阿木回信都从来不重要吗,如果宣婴重生之后就这么真的跟另一个‘沈选’在一起了呢,他就不会吃醋嫉妒不甘心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忘不了,又总在以刻意遗忘而告别,难道他们的结局只有各自轮回这一种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来来去去,都是一百年来的场景,宣婴意识到,自己可能一开始就想错了。
在“阿木同志”的眼中,或许从来没有存在一个少女。
他认定所必须救赎的人,一直是黄泉彼岸的小厉鬼。
他陪这个永不老去的少年一起嬉戏打闹,手把手教他写字。
虽是男子,却又生出奇怪的情绪,有了一个人的七情六欲。
他们两个人一开始就是一起心动沦陷在一百年前的。
这时,沈选想起了他当初的诺言,轻轻说:“我当初拉住那个厉鬼,是因为怜无人爱他。但这一次是我真的想告诉他,我很爱他。”
……
誓言,或许就是一种说出去必须遵守的东西。
下一秒,他们的回忆出现了1959年的时光,一头白色头发的少年宣婴从背后扑倒阿木同志,又戴起一张孙悟空面具,对黑发阿木摇头晃脑地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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