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复杂难明。
他知道,她不肯坐下,只是不愿意与他多待一会而已。
“好,”他开口,带着细微的颤抖,“那我就长话短说。”
高海臻双手背在身后,没有插嘴,等待他的长话短说。
“你让我签的字,我签了。”
钟明诀说着,眼神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可她却只是扬起嘴角,说了一句:“谢谢您。”
一句谢谢,让钟明诀接下来的话无从开口。
他想过她会有很多种回答。
好奇,疑惑。甚至于沉默。
哪一种,他都能接受。
却唯独不能接受这一句谢谢。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不能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他留住她,也不是为了让自己得到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不是吗?
“所以…”
说完这两个字,钟明诀哽住了。
所以两个字,像一块石子,堵住了喉咙。
让剩下的话,吐不出也咽不下。
“所以什么?”
高海臻出声,强行打碎了那颗石子。
碎石割破了钟明诀的喉咙,让出口的每个字都裹满了血肉。
“所以我们两清了。”
“以前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以后,”他鼻腔抽了口气,又马上恢复了正常呼吸,“以后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了。”
说完,钟明诀低下头,不去看高海臻的表情。
他不愿看,也不敢看。
他怕自己看到一丝丝留恋,心中的天平就会倾斜,倾斜于每个深夜时分,放过自己的理性和自尊,选择沉沦。
沉沦于做一个工具,博她欢心,只为让她依赖自己。
以及依赖她的自己。
“好。”
她答得干脆,只间隔了一次呼吸,却让钟明诀差点喘不过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纠结十分可笑。
高海臻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不是吗?
她不会留恋,她怎么可能会留恋。
留恋一个工具,一个不听话的工具。
何况她的工具那么多,他不是特别的那一个。
“钟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高海臻说完,钟明诀却只是低头在原地站着,没有任何回应。
见状,她微微颔首,便转身要走。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就又传来了声音。
“你就没其他的话要和我说吗?”
钟明诀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明明话已经说到了头,他应该让她走。
可心脏那股又酸又胀的感觉,又让他觉得他们不应该如此。
他为了这句话煎熬了太多夜晚,所以不该这么简单,简单到一两句话就让一切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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