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承,蔡秘书来了。”
“嗯。”
蔡秘书走进书房后,佘少娴就要关门离开。
“少娴,文楷婚礼的请帖都发出去了吗?”
钟士承突然出声拦住了门。
“文楷说这些事他来自己来办,不用我们操心。”
他沉吟片刻,“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外甥,你这两天多费心帮忙盯着点。”
“嗯。”
两人聊完,门这才被关上。
蔡秘书这才将自己要汇报的事情说了出来,“会长,那边回复说不好定论,两边都有可能。”
钟士承坐在沙发上,指腹在拐杖柄上轻轻摩挲着,“两边都有可能,就代表两边都没可能,这老唐跟我在这打谜语呢。”
他默了半晌,抬眸看向男人,“你怎么看?”
见老板把问题抛给自己,蔡秘书脸上露出难色,交握在背后的手紧紧攥起。
这种事,他一个秘书怎么敢妄言揣测。
“我觉得现在那边情况可能比较胶着,等过段时间再试探一下,或许能有个结果。”
说完,蔡秘书目光忐忑,看向钟士承。
很明显,老爷子对他这通废话很不满意。
但自己一向都是负责他在公司业务上的事情,这种级别的消息,从来都是高海臻来汇报的。
现在要他来给出意见,又怎么可能说得出个一二三四来。
所以为了避免说错话惹得老爷子不快,不如说一通怎么样都不会错的废话更保险一些。
钟士承盯着他看了好半晌,随即收回眼神,撑着拐杖起身。
他想,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高海臻,大概会详细分析一遍两人的情况,然后给出一个最好的方案。
而不是像面前这个人一样,畏畏缩缩,瞻前顾后,说一通废话只为明哲保身。
“知道了,”他不耐烦道,“回去吧。”
蔡秘书看出老爷子不满意,但到底也没说什么,心下终是松了口气。
“是。”
他刚转身要走,脚下忽然一个急刹。
“会长,还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说。”
“钟总昨天买了回国的机票,和他一起的还有黑旗小组里的一个女生。”
刚刚太紧张,蔡秘书差点就把这事忘了。
汇报完,他看向站在窗前的钟士承。
不知是不是错觉,仅是一个瞬间,他就发现对方的脊背垂下去了许多。
“他什么时候到。”
“明天凌晨三点。”
“知道了。”
等蔡秘书离开,钟士承站在窗前久久不动。
窗外的草坪,翠绿无比。
他以前总是站在这里,看着几个孩子嬉闹。
理所应当的,孩子里面总是没有钟明诀。
他从不跟他们玩闹,安安静静待在书房,一看一整天的书,一上一整天的课。
钟士承不会问他喜不喜欢,他也从未向自己抱怨过。
正因为如此,他愈发能体会到,自己的父亲为何从小到大都那么重视大哥。
只是钟明诀越长大,钟士承就越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办法容忍这份重视。
他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总是一遍遍地挑剔他。
然后后悔,再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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