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玺听着台上,司仪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她懒得听,婚礼这种程序,她看了不知几多遍。
一对新人走来,朝着旧路走去。
没什么可看的。
可当大门打开时,钟念玺的视线还是不自觉看向门口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
她戴着自己送的矢车菊宝石首饰,纯白的婚纱,让她看起来像圣洁的天使。
她慢慢的,朝钟文楷走去。
钟念玺的视线也随着她,看向自己这个表哥。
他脸上没有表情,不是平静,是在刻意压抑着某种情绪。
不知为何,钟念玺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奇怪的反应。
她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大概是喝太多,就想太多了。
交换完戒指,程竹薇的父母,走上了台。
他们穿得很朴素,没有高档面料,也没有昂贵的装饰。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对中年夫妻。
说到情深处时,甚至还会热泪盈眶。
钟念玺不理解,但觉得很稀奇,像是电视里才有的场景。
她轻笑一声,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不然,怎么心头会产生羡慕这种可笑的情绪。
垂下头,钟念玺没再去看,也没再去听。
程竹薇的父母讲完话,将人请下去后,就见坐在人群中央的钟士承站起了身。
一瞬间,宴会厅里,所有人的眼睛聚焦在这位古稀老人身上。
他没有让人搀扶,拄着拐杖,缓慢地向台上走去。
来到鲜花台,他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脸上满是笑意。
钟念玺看得出来,他很高兴,是真心高兴。
自从钟明诀消失以后,她很久没有看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恍然一瞬,钟念玺意识到,他是她的父亲。
这感觉,陌生又熟悉。
抬起话筒,钟士承张嘴正要讲话,突然就听得音响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音。
犹如石子刮擦着玻璃,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皱起了眉。
声音渐渐消失,钟士承眉头松开,再度拿起话筒讲话时,音响里却传来两个男人争吵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
“钟士承那边怎么说?”
“他让我继续按齐总说的做,明天在栖霞路等着,到时候他会放个空车过去。”
“你录音了没有?”
“没,我进去的时候他的人还特意搜了我的身,我什么都带不进去。”
“这狗东西,够谨慎的。那你明天照常行动,等事成之后,咱哥俩后半辈的荣华富贵就不愁了。”
话说到这,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大概是因为录音设备老旧,两个人的声音很模糊,但对话的内容却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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