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狡辩吗?!”她拿出信封里的最后一样东西,“这是爸调查你和你母亲的资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三十二年前,高月玲在坂东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儿,名字就叫高海臻!”
说到最后,她将手里的调查报告,砸到了桌上。
砰的一声,玻璃杯碎裂的刺耳巨响,伴随着纸页四散,响在每个人耳边,响彻整个钟家。
高海臻垂眸看向那叠被清水浸染的调查报告,那个名字,那三个字,压在狰狞的玻璃碎片下,刺进她的眼睛里。
她阖眼,掩住眸中那快要翻涌的情绪,喉间上下滚动了一圈,再睁眼时,幽暗的瞳孔,又变回了那座深不见底的枯井。
“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也和你们钟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这种可笑又拙劣的谎话,钟念玺怎么可能会信。
“你说…”
高海臻并不打算跟这群人解释什么。
她弯腰,捡起地上一片玻璃。
伸出左手,碎片刺入掌心。
“阿臻!”
一声惊呼,从角落里传来。
连站在她面前的钟念玺,也被她这一举动给惊到。
高海臻没有理会,碎片向下,划出一道红线。
血液涌出伤口,滴答一声,落入清水中。
报告上,高海臻三个字,被鲜血包裹,浸透。
高海臻将沾满鲜血的碎片丢到桌上,玻璃在血中,发出一阵清脆而又沉闷的响。
她昂着下巴,看向钟念玺,“拿去验吧。”
不等对方回应,她转身提起包,就要离开。
还没走出两步,高海臻忽又停下。
她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来。
“钟念玺,这是收购要约书。”
“我将对康利集团发起管理层收购,”她回头,眼神扫过这一屋子的人,“如果在座的各位也有想法,欢迎你们随时来找我。”
说完,她将要约书交给了离得最近的人手上。
钟时寅懵懵懂懂地接过,低头看去,纸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但不影响看清纸上的内容。
粗粗看完,他抬起头,高海臻已经离开。
他看向客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手中那份染血的要约书上。
钟时寅反应过来,立马来到钟念玺面前,将要约书递给了她。
可她却没有接,只是凝望着敞开的大门,一动也不动。
走出庭院,高海臻翻开包,从里面摸索出烟盒和打火机。
掌心的血,还在不断渗出,滴在光滑的鹅卵石上,素白的衣服上,闪耀的钻石上…
到处都是斑驳的,刺目的红。
连烟卷,都变成了血红色。
风有点大,点了几次火,香烟才被点燃。
高海臻深深吸了一口,吐出。
浸满了鲜血的烟,变成了红色。
红色的雾,在弥漫着血腥味的风中扭曲,升腾,颤抖。
一滴眼泪,也在眼眶中抖动。
只是,不等它要掉下来,
就被鲜血粗暴地抹去。
这时,一阵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高海臻没有回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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