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你是故意来捉弄我的。”
爆炸头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唔,怎么说?”
“一个饱受饥饿的人还能保持这样白嫩的皮肤,这根本不可能,而且你的言语吐字浑圆有力,气息平稳,也不是一个饥饿的人该有的状态。你的生活应该不缺吃的,甚至可以说是优渥。”
“实话说话吧,其实我是一名富豪包养的私人侦探,她许诺了我爱情,承诺了会救我于黑暗,可她始乱终弃,抛弃了我。”
“没有富婆会喜欢上红色爆炸头!”
男人再次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就差倒地痛哭了。
梨离受不了他的戏精,但也没有说过赶他走之类的,只是懒得搭理他。
男人终于演够了,就地坐起来,拖着下巴抬眼看她:“你明知道我都是说谎,为什么一直没有赶我走呢,连为数不多的面包都分我一半。”
静了许久,梨离垂眼轻轻笑了,“或许是为了证明,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点存在感吧,至少还有人会跟我说说话什么的。”
“又或许是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他撑着脑袋静静与她对视。
他的眼睛戴着红色美瞳,据他所说是为了配他火红的爆炸头,可以一眼闪瞎富婆的眼,捕获下一位爱上他品位的富婆的心。
“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
“有多像,有我的发型美吗?”
难得的,梨离没有翻白眼,笑得落寞,“一样让人看不透。”
“是吗?”
“他笑起来很温柔,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所有美好的形容在他眼中都有了答案,我曾经向往的山海星辰、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不过如此。”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已经凋谢的樱花树下,她抬头看着屋檐上的雨水:“可是笑得这样好看的一个人,他竟然不快乐。他活成了许多人都喜欢的样子,可他讨厌活在世界上的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说这么多,或许是太久太久没有人好好听过她说话了。
明明对方无论是打扮还是言语都万分不靠谱,从来没有在他口中听到过一句真话。
所以也没指望能够好好谈什么,只当做是自己发泄心声的垃圾桶。
可那天,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奇怪的红色爆炸头。
在听完她说的话以后,他缓缓站了起来,青石板上的泥沾在了他那身一个多月没有换过的和服上。
他此时语速不快,不如往常似的浮夸,竟然听出几分温柔的味道,“有的人笑是因为开心,而有的人笑是因为不想被人窥探到他脆弱的心,那种人,害怕幸福,害怕拥有,但是,更害怕失去。”
梨离有些诧异,显然没有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正常的话,“怎么知道一定会失去呢?也许……我可以救他。”
男人拍了拍和服上的泥,动作一点都不优雅,并且扭了扭腰,掰了掰胳膊,一副中年油腻大叔刚起床的样子,仿佛方才说那句话时的正经只是个幻觉。
最后,他伸了个懒腰,很嫌弃地说:“既然已经没有面包了,那我就先走了,我还要继续去找我心爱的姑娘。”
梨离无力吐槽了,“不是被富婆抛弃了吗,她许诺了你爱情,可她始乱终弃——”
男人的脚步在青石板上缓缓离开,台阶一级又一级,遥遥望着他的背影,仿佛这个人从始至终根本就不存在于世间,短暂一个多月的相处,就像梦一样随时会醒来。
“也许你可以救他,但是或许他并不想被你救。”他在最后一阶台阶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声音缥缈得如细雨,“你越是想要拉他一把,越是会理解他所在的无尽深渊。救他,会害了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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