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她熟悉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同于记忆里那双隐隐发亮的眼瞳,她好像放弃了什么,又决定了什么。
他将档案放下,从书柜走到她的面前,语气轻快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休假玩得还开心吗?”
太宰治面不改色,将她四十二天的叛离说成是休假,轻描淡写抹去了她全部的罪过。
这样,她依然还是他的直属部下,站在距离他最近的位置。
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
“多谢首领关心,还算开心。”
对话到此结束了,偌大的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了无声的沉寂。
半晌后,他才听到自己用沉静的语气问道:“那么,对于阿离来说,我是什么身份呢?”
梨离敛下眉眼,没有犹豫,冷静地说:“首领,我永远效忠于您。”
是想要的回答啊。
自己于三年前设计的任务,不就是为了疏离她,将她置于与自己无关的境地吗?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是看着她在夏日祭离开的那个夜晚,又是怎样的心情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呢。
那一个月以陌生人的身份陪在她的身边,听着久违了的呓语,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已经做好了准备这辈子都不再有任何交集,却又忽然听到她回到黑手党的消息,那一刻,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太宰治背对着她,听到自己放冷了的声音淡然地说:“叛逃的下场是什么,不必我多说。如果下次再擅作主张离开的话,无论你去哪里,我不介意掀翻整座城市把你找出来,然后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阿离。
“首领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是生不如死吗?”
她很少顶撞反问他,这是第一次。
太宰治转过身来对她轻轻笑着,是他惯用的微笑面具,“不知道哦。”
说个谎而已。
最擅长了。
“在你身边,就是生不如死。”
我知道哦。
全部全部,全部都知道。
只是。
如果还有一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自私,那就是妄想把你留在这座满是回忆的牢笼,和我一起被困在其中。
这是我向这个我厌弃着的,也被厌弃着的人间,最后一次求救。
多年以前的某个傍晚,他坐在对面的屋檐上,看着那个落寞的女孩呆呆坐了一个下午。
她站起来的瞬间终于看到了他,她在他的面前嚎啕大哭,太宰治抬起头揉了揉她的脑袋,柔软的发顶摸起来像是在摸着温顺脆弱的小动物。
梨离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哭泣,她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他,泪光里是不敢置信的微弱光亮。
那时候,他对她微微笑着,“不必为了会伤害自己的人伤心,这不是你的过错,也不必因此怀疑自己,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更美好,不会因为你渺小而放弃你。”
她问,太宰先生呢?
我也不会。
“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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