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怡说:“一开始跟老师学的,后来觉得可以放松脑子,就有点上瘾了。”
梁老师问:“都上瘾了,没给你妈打点什么?”
“我没打,但是方姨打了……”林嘉怡这话说得很小心,留意观察着母亲脸色。
梁老师还算平静:“怎么没看到?也回来这么久了。”
林嘉怡拿出件毛线开衫。
她解释:“方姨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穿,自己比划了好久。”
梁老师问:“她现在状态怎么样?”
“护工说酒差不多戒掉了,就是拿东西,手还有点抖。”
梁老师接过来摸了摸,针脚有粗有细,毛线的弹性不太均匀。
但也不能苛求,愿意动手就不错了。
她背上身试了试,想到何渊文:“阿文呢,今年该出来了吧?”
“嗯,”林嘉怡轻轻点头:“就这段时间会出来。”
“他以后怎么打算?”
“他爸爸以前的一个朋友,说会照顾他,让他过去,帮忙安排后面的事……”
梁老师把衣服脱了,唉一声:“你哥不去接?”
林嘉怡被母亲叹得低了头:“哥说让他缓缓,刚出来要适应一下,适应好了会去找他。”
母女两个沉默一阵。
林嘉怡手里绕着线,想到许多事,但有些话心照即可。
她相信长辈有他们智慧的一套,这份智慧像老树护野藤,她也见过他们代代相传的放手禅,只是这个禅好像在她身上念得不如她哥哥通顺。
林嘉怡跟她妈妈开玩笑:“我跟哥都是一样的,他过得好,我也不会差,不用总是操心我。”
梁老师认真了:“嘉怡,妈妈不是不放手,你离我那么远,一走就是几年平时看也看不到,你让我怎么放心?”
她举例杨琳:“就像你嫂子,她不在身边那几年她妈妈也睡不着觉,那天吃饭你都听见了的……妈妈不骗你,我也经常整晚睡不着,就想你回来,不然这颗心怎么都放不下来。”
林嘉怡点点头。
梁老师眼角发涩:“我有时候到你房间开个窗,都难受得想掉眼泪。”
林嘉怡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她不像她哥,不会说些俏皮话哄她妈妈开心,只能干巴巴待在旁边陪着,等母亲情绪稳定了,才团着毛线回房间。
见有未接来电,她给杨琳回了过去。
这次换杨琳没接。
回深的路上,杨琳手机震得像在过石子路。
徐芳冰提醒她:“电话,发什么呆?”
杨琳看了眼,按静音。
人在冲动之后是抽离,她脑子痹住了,心底迫切的质问挤成一团,转不动。
徐芳冰以为是骚扰电话,见她心不在焉,也没多问。
回深的路上已经能看到些外地车牌,下高速时甚至还堵了会,等到酒店已经有点晚,杨琳让徐芳冰先上去,自己慢慢找停车位。
找好去坐电梯,黄亚滨按着键在等她。
杨琳视线绷在他身上。
黄亚滨问去几楼,她没说话,黄亚滨猜应该也是中餐厅那一层。
大过年的,他主动搭话:“你也来这吃饭?”
杨琳仍然没理。
黄亚滨又没话找话提了提林坤河,见她十分不给面子,皱眉说:“有必要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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