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洲手中捻着银针,悠悠地道:“你裙摆边缘已被打湿,但是上衣和发髻却只略见潮意,倒像是举伞而来,可依你的身份不可在宫中随意用伞,而你手上也不见雨披。”
阿柠这才恍然,不免敬佩莫先洲的观察入微。
她笑了笑,莫先洲解释了,最后道:“奴婢不知道是哪位贵人,竟如此心善。”
莫先洲听着这个,手中捻着银针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拧着眉毛,打量着阿柠。
阿柠被他看到有些纳闷:“莫大人,怎么了?”
莫先洲却详细询问了事情经过,问起亭台上的情景,当他听到上面有袅袅檀香时,沉默了片刻,再次深深地看了阿柠一眼。
他如此郑重的态度,倒是让阿柠心里发毛,也多少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她之前就隐隐有所猜测,只是不敢去想罢了。
她只是个小小医女,在这深宫之中不敢行差踏错,稍有不慎就可能性命不保甚至连累一干好心人,之前的医书房一事便是教训。
她不知道怎么得罪太子了,太子竟命人将自己赶出医书房。
所以如今骤然得了这把伞,她又怎么会敢相信,在自己走过亭台时,那个男人竟将自己的身影收入眼底,并慈悲大发,命人赠伞,命人送自己一程。
当这个想法涌现时,她会忍不住滋生出许多臆想和渴望,会被一些无以名状的羞耻所扼住,甚至身体会情不自禁地打颤。
心里藏着一个黑洞,她不敢去审视。
可是现在,莫先洲如此郑重的样子,让她意识到,或许不是自己想多了,或许真是他。
试想,在深宫之中又有谁能轻易做出这样的安排,宫廷律例森严,没有人敢随意打破,只有他。
阿柠垂着眼睛,甚至忍不住想,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他自高处看到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当他看到自己时,他在想什么。
好想好想知道……
莫先洲不知道在想什么,指尖轻轻敲打着铜人的臂膀,发出很轻的声响,伴随着的是窗外淅沥沥的风声。
阿柠咬唇,收敛了思绪。
她不能再异想天开了。
于是她低声道:“大人要奴婢看的医书,奴婢都已经背下了。”
莫先洲却不予置评,反而道:“你看这铜人。”
阿柠望着那铜人。
莫先洲:“这铜人身上镌刻了与脏腑相连的十二正经并任脉、督脉两脉,并有经络腧穴三百六十一处。”
阿柠顿时领悟:“大人要奴婢将这些经络穴位的位置全都记住,是不是?”
莫先洲一笑:“不是。”
说着,他抬起手,于是阿柠震惊地看到,他竟将铜人的胸背揭开了,里面赫然正是铜人的五脏六腑及大小骨骼。
阿柠往日虽看到图例,但并不见实物,如今突然看到那惟妙惟肖的脏腑,也是震撼。
莫先洲吩咐道:“把它拆开吧。”
阿柠:“啊?我,拆开?”
莫先洲点头。
阿柠只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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