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柠的心轻轻一顿,她忙抬眼看过去,却只看到他略显寡淡的面容。
瑰丽绝伦的男人微阖着修长的眼睑,乌发自鬓边垂落,他看上去清冷疏离,如同远山白云,遥远而难以接近。
她有些疑惑,也感到些许陌生,一瞬的怔愣后,她让自己低下头。
她跟随莫先洲学医,莫先洲总说要心无旁骛,可是面对李秉璋,她确实没办法专注,她总是会有私心杂念,会揣测,会琢磨,也会有一些多余的情绪。
比如此时的自己,其实是期待的,可期待仿佛落空,她看不懂他,便有些委屈,也有些莫名。
这时,耳边传来李秉璋低低的声音:“顾女医,朕的脉象如何?”
阿柠沉默了须臾,便听到自己用过于冷静的声音道:“陛下的脉象,烽火连天,恐有腑脏热症,这几日若是龙体抱恙,有所不适,可减少温汤沐浴,并在汤池中添加清热解毒的方剂。”
这话说出后,上方安静了一会,之后半晌,终于落下一个淡淡的“哦”字。
阿柠心中便泛起浓浓的失落,更多是难受。
她是被无隅捧在手心的,她没有受过这样的冷落,一时也有些徘徊,甚至自我怀疑起来。
所以,是她错了吗?
她轻咬唇,低声道:“陛下以为如何?”
她便听到他淡漠的声音:“朕还有几个问题,女医可否为朕解惑?”
阿柠很轻地道:“陛下请讲。”
李秉璋:“朕在温汤之中,偶感心跳加速,该当如何?”
阿柠沉吟了下:“若是频发,那陛下需暂停温汤,略作歇息,并开具滋阴润燥的方剂调养,若是偶发,陛下可依照昔日王太医所授吐纳之法,调养气息,若陛下需要协助,可由太医院派出御医,专门侍奉在侧,引导陛下吐纳之道。”
李秉璋却继续问道:“若朕时常口干舌燥,该当如何?”
阿柠:“莫先生有言,一处方解一处难,陛下初来乍到,恐有水土不服,可以饮用太医院以山中泉水酿制的消渴露。”
李秉璋:“若朕偶感气血狂躁,该当如何?”
阿柠:“静心为要,息念为先,陛下可吐纳导引,以和气血,平狂躁之态。”
李秉璋垂着眸子,便不再言语了。
阿柠道:“若陛下没别的吩咐,属下先行告退了。”
李秉璋依然不言。
阿柠见此,咬咬牙,起身,打算离开。
可就在此时,骤然间,那截手腕翻飞,明黄素锦被带的飘飞散落,猝不及防间,阿柠已经被他握住手腕,用力一扯。
阿柠脚下趔趄,跌跌撞撞的,被他扯倒,待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压在床榻上。
急促的呼吸落下,泼墨般的眸底是汹涌的渴望,男人盯着她,嘶哑地道:“朕还没问完,怎么,这就要走?”
看似削瘦的男人沉重而富有力量,阿柠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惊讶,困惑,也无措。
她睁大眼睛望向上方,呐呐地道:“陛下——”
李秉璋不容置疑地命道:“来,请女医再次为我切脉,告诉我,如今的脉搏又是如何?”
粗重的气息伴随着氤氲热气扑面而来,阿柠有些受不了:“陛下你放开!”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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