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到时候你阿娘露个面,我便可以正式下旨敕封,等年后,借着开春时,便是贵妃,端午节后万寿节,便是皇后了。”
若是以往,依他性子自然不需要如此周折地掩人耳目,不过有了阿柠,他便有顾忌。
穆清公主听着,拍手赞同:“好!就依父皇说的办!”
阿柠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那父女二人已经将她以后的路子都设想好了,她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事不宜迟,李秉璋已经召见秉笔太监前来,拟定圣旨。
穆清公主和阿柠一起坐在左厢房,上了软榻,两个人偎依在那里说话,母女二人自然有许多亲密话想说,说说这十年,说说穆清公主小时候,说着说着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人世间有生离死别,寻常人等哪个能有机缘起死回生,如今这天大机缘却叫阿柠遇到了,以至于圆了往日遗憾,这会儿搂着这稚嫩娇软的小女儿,哪里能不喜欢呢,恨不得将她揉在怀中。
这么说了好一会,便听外面女官来回话,说是叶宣怀来了。
穆清公主往日自然喜欢叶宣怀的,不过如今却是不太待见,道:“这会儿来搅扰什么,没看正忙着,让他不必来回话了。”
阿柠笑,抚着她的发,温声道:“他既来了,必是有事要说,你让他来就是了。”
穆清公主听阿柠语气中仿佛有些不赞同,生怕她不喜自己,便跟扭股儿糖般缠着阿柠,口中软声软气地哼唧着:“谁让他非这时候来,咱们正说话呢,”
说着,到底是命人传话,很快叶宣怀来了。
他单膝跪在那里,低垂着头,说起监牧场的马送到了。
穆清公主一听,眼睛放光,立即拽着阿柠道:“阿娘,走,我带你去看看。”
原来这赤扈山西侧浅水成片,水草肥美,且丘壑起伏,最适宜养马,便是大昭四州十九关军镇中的一处,此处设有监牧,养马一万三千匹,其中自有一些上等御马是专供燕京城皇亲国戚调用的。
如今穆清公主要用,监牧所早挑选了性情最为温顺的马匹,并派了经验丰富的马奴供穆清公主挑选。
阿柠见她兴奋得很,自然也不想扫兴,便也应了,当下母女两个出去寝殿。
这边李秉璋刚拟定了圣旨,命人快马加鞭发送内阁,之后立即回来,一进寝殿,发现阿柠不见了。
问了问才知,是被穆清公主拽出去的,要骑马。
他面沉如水,斥道:“简直胡闹,阿柠怎么能骑马,若是摔了怎么办?”
他匆忙吩咐几声,自己大踏步追出去。
穆清公主牵着阿柠的手往外跑,跑了一会,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阿柠停下脚步:“你干嘛走这么快?”
穆清公主咬着唇,贼兮兮地看后面:“万一父皇不让你出来怎么办呢?”
阿柠:“怎么会呢。”
穆清公主在心里哼了声,之后故意歪头看着阿柠:“阿娘,如今我们总算相认了,你可得多陪陪我,是不是?”
阿柠怔了下,只觉得她睁着澄亮的眼睛,无辜又委屈。
她心疼坏了,忙道:“那是自然。”
穆清公主:“可是若父皇一直霸着你,该怎么办?”
阿柠保证:“穆清,你和你父皇不一样,他不会霸着我,我也会多陪陪你。”
穆清公主听了,便发出欢喜的声音:“好,那你陪我骑马!”
说着,不由分说,便拉着阿柠往外跑。
李秉璋紧随其后,也准备前去马场,不过行经马场时,恰好看到李君劢,正闷闷地在那里捏着缰绳,抚着马耳朵。
小小的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织锦紧身衣,神情萧瑟落寞,简直仿佛这天下人抛弃的模样。
李秉璋觉得可笑至极,但又想起阿柠的话。
她说,觉得李君劢有些像年少的自己。
此时的他看着这样的李君劢,忍不住想,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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