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自己和观澜哥的名字,她眼眶有些发热。
她居然,就这么成婚了。
虽说早有准备,也知道这是权宜之计,但心中还是难过又失落。
没有女子不期盼过自己的婚事。
过去她常常幻想,自己出嫁那日会穿婚服,盖盖头,再由夫*君亲手揭开。
可如今观澜哥去了,她不可能穿婚服,也没有婚宴,有的只是冷冰冰的一张纸。
她与他阴阳两隔,再无可能,这张纸将是他们最后的牵绊。
眼泪低落白纸黑字的婚书,洇湿成一团深色。
祝无执垂眸看着温幸妤,见她看婚书,看着看着忽然就落泪了,有些不解。
“哭什么?”
温幸妤被打断了思绪,她用手背抹掉眼泪,轻轻摇头,声音有发闷:“没什么。”
说完,她把婚书递了回去,几乎是塞进祝无执手心,留下一句“我先进屋了”,便进屋关上了门。
祝无执站在屋门前,感觉莫名其妙的。
他垂眸看着婚书,目光落在她泪水洇湿的地方,忽然明白过来。
啧了一声,他抬眼看向灯火昏黄的窗户,将婚书揣回怀里,起身回了堂屋。
确实挺可怜的。
大不了等他大仇得报,就替她抹去成过一次婚的痕迹,再帮她重新寻个好夫婿。
*
婚书办好没几天,就有白水县的衙役来了胡杨村,身后跟着得意洋洋的刘禄。
祝无执拿出婚书解决危机,反将一军,刘禄被依律进行扣押,并且赔偿了些银子。
温幸妤没想到解决的这么快。
当时来的衙役认出祝无执不是陆观澜,她登时被吓到,没曾想却被祝无执三言两语,用京城开的凭由做筏子,唬住了衙役,让对方误以为他们背后有人,从而轻而易举化解危机。
只是刘禄的爹娘却记恨上二人,在院门外叫骂了好几天,后面有天突然就不来了。
温幸妤从邻居那听说,是那对老夫妻齐齐摔断了腿,估摸着几个月都出不了门。
她当时没忍住笑了,难得心中畅快,觉得老天也是有眼的。
*
九月底,天气愈发冷,祝无执突然说要去朝邑县的县学,约莫七八天才能回家一趟。
温幸妤觉得有些突然,又觉得理所应当。
毕竟祝无执不是真的陆观澜,他不可能重新科考,想必会用最快的办法,重回京城复仇。
只是二人相处久了,哪怕平日里交流不多,人一走,也难免觉得空落落的。尤其是一入夜,她几乎睡不踏实,害怕会有地痞无赖翻进院子。
看着窗外逐渐枯败的桂花树,温幸妤叹了口气,重新缝制起香囊。
她约了隔壁刘婶子,明日乘牛车去镇上卖香囊,顺带置办些米面。
第二天一早,温幸妤搭车去了镇上,除了置办米面外,她还打算买些布匹做冬衣。
同州的天气不同于汴京,又干又冷,风一吹好似刀子一样,弄不好就要染风寒。
前段时间她给祝无执还那袋银子,对方却冷着脸不接,她也不敢再推脱,暂且收下。
但若是让她花那些银子,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
于是想着不如置办些布匹,给祝无执做几件衣裳。
镇上的布匹铺子比不得京城,花样少,料子也都是些普通的。
温幸妤打量着柜子上的各色布匹,抬手摸了摸,回忆着定国公府时祝无执的穿衣喜好。
愣了片刻,铺子老板以为她在犹豫,于是笑着上前招呼,热心介绍起来。
“姑娘打算给谁做衣裳?是家中长辈,还是弟妹?”
“或者说是你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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