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幸妤抿唇称是。
虽说在高门大户待过,但做奴婢和做主子是两码事。
县城不比汴京,但翠珠说,那县令的夫人是高门出身,想必规矩也和京城的贵人们差不多。
她确实要好好学学。
祝无执唤仆人备水,起身去浴房沐浴。
回来时,温幸妤还在罗汉榻上坐着,
他瞥了一眼,兀自走到内间,冷声唤道:“还不进来歇息?”
温幸妤呐呐应声,进了内间。
黄花梨床上此时多了一床被子,是祝无执从柜子里新拿出来的。
她站在床边,祝无执穿着一身雪白中衣靠在床外侧,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去里侧睡。”
温幸妤哦了一声,从床尾小心翼翼爬到里侧,三两下打开被子钻了进去,竟是连外衫也没脱。
她竭力缩在里侧,两人间的间隔甚至可以再睡一个人。
祝无执挑眉看了眼裹成粽子的温幸妤,轻嗤一声,起身吹了蜡,将幔帐从银钩上放下,躺在外侧。
床榻内一片漆黑,温幸妤听着身边人清浅的呼吸,怎么都睡不着。
屋内碳火很足,她被子裹得太严实,不一会就热得受不了。
她看不清祝无执到底睡没睡着,实在热得难受,悄悄把被子打开了一点。
舒适的凉意钻入*,她舒服了不少,又往角落缩了缩,生怕碰到祝无执。
祝无执听着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侧过头,目光直直落在女人脸上。
他自幼习武,耳力眼力都比普通人要好,对于温幸妤来说是漆黑一片,可对于他而言……她做的事他是能大致看清的。
二十年来,头一次有人睡在他旁边。
还是个卑微呆笨的农女。
她呼吸的频率,她特有的香气,仿佛无处不在。
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夜别想睡了。
*
外间燃着一盏昏黄的灯,静月睡在小榻上值夜,她看着隔纱内黑漆漆的内间,有些疑惑。
老爷方才回来,为何进屋又出来,紧接着又一言不发进去?
他和夫人为何隔被而眠?
好生奇怪的夫妻……
16
第16章
◎渡气◎
搬过来的几天,温幸妤深切感受到了当奴婢和做主子的区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是而已。
生活的截然不同,让她有种强烈的恍惚感。之前在胡杨村时,虽然院落狭小,屋子简陋,事事都要自己动手,但却并不觉得累,反而有种充足感。
或许因为这一切不是自己靠本事挣来的,所以并不能心安理得享受。
祝无执日日忙碌。
最开始她以为他是在县学念书,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县学当教谕,也就是教书先生。
细细想来也是,祝无执现在用着观澜哥的身份。
观澜哥当年乡试成绩优异,被选去京城国子监做贡生,按照科考规定,他可以跳过会试参加殿试,亦或者不再考试,直接领官职。
县学的教谕都是举人或者贡生经考绩合格后担任。
在朝邑县县令陈文远眼里,陆观澜命途多舛,因病从国子监退学,却大难不死。这个青年虽说没了贡生的身份,秋闱成绩也已作废,但他才学却是不变的,来年秋闱大概率会成为解元。
故而陈文远愿意冒着违制的风险,给这个青年教谕的位置,只为搏一个前程。
至于祝无执为何做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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