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事。
她琢磨了一下,关心道:“听说号房狭小局促,天色已晚,您早些歇息吧,养精蓄锐。”
祝无执瞥了温幸妤一眼,见她神色认真,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暗道真是木讷蠢钝。
这样的呆,什么时候才能晓得他的心思呢?恐怕就算晓得,也会把头埋沙子里,装作无事。
他不再拐弯抹角,凤眼抬起,直勾勾盯着温幸妤,说道:“我教导你小半年,好歹也算是半个先生,你不打算送我些什么,预祝考试顺利?”
温幸妤恍然大悟,颇为稀奇的瞧了青年几眼。
他竟也会讲究这些。
转念一想也是,这次秋闱事关能不能顺利归京,祝无执肯定很重视。也怪她没心没肺,竟然忘记给他送些吉利的物件。
现在出去买也来不及了,只能连夜绣个“鱼跃龙门”的荷包出来,就是不知他会不会嫌弃。
思及此处,她歉疚道:“怪我粗心,竟忘了为您准备。”
“您先歇息,我绣个荷包,到时候可以装些醒神的香丸进去。”
祝无执知道她什么都没准备,心中不虞,却也没有让她熬夜做东西的意思。
他有心冷嘲几句,目光落在那双清澈的眸子时,又转了话头。
这么一块胆小的木头,说多了她定又要缩进壳里。
沉默片刻,他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记得你去岁做过两件冬衣,正好下了秋雨,号舍阴冷,我披着御寒。”
温幸妤神色微怔,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
当初搬去朝邑县后,她看到了二人间云泥的差距,觉得那布料普通,绣纹一般的衣裳,实在拿不出手,祝无执想必也不会穿,故而默默将其收了起来,连同自己的冬衣搁在一个箱笼里。
立夏那天她春夏的衣裙都被老鼠咬了,只有那箱冬衣没事。
说来也是巧,那两身没送出去的衣裳,一直留到现在。
不曾想他并未忘记。
温幸妤说不清什么感受,怔愣了好一会,心中还是觉得那衣裳着实配不上祝无执。
她颇为不好意思道:“那衣裳布料普通,您穿着去考试,怕是会丢脸。”
祝无执轻笑一声,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料子。”
温幸妤低下头,神色更局促了。
还不等她说话,就听到头顶响起青年冷泉一样的嗓音。
“去拿来罢,我试试。”
“爷的面子可不是靠衣裳撑的。”
温幸妤有些讶然,她仰起脸看他,就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深邃的凤眼闪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直叫她心跳加速。
慌乱垂眸避开,她站起身呐呐道:“我这就去拿。”
她端了盏油灯推门出去,秋雨斜吹入廊檐,扑灭了脸上的热浪。
呼了口气,她走到西厢房,把油灯搁在桌子上,打开箱笼,从层层叠叠的冬衣下拽出了个包袱。
温幸妤先自己打开看了,确定没有损坏,才合上箱笼,抱着包袱回了主屋。
祝无执已经去了内间,她拿着包袱走过去,心中难免忐忑。
“您先看看,若是不喜欢,我还是去做个荷包吧。”
祝无执看她一副不自信的样子,心说教导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出息。
他把包袱从她怀里拿出来,三两下解开,露出里头的两件长衫。
一件月白云纹缎直裰,一件绛紫提花如意纹棉布圆领袍。
极为普通的料子,纹饰勉强入眼。
他随手拿起那件月白的,见针脚细密,形制流畅,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神色稍霁,他道:“勉强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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