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明夏做的荷包她并未亲手参与缝制刺绣,只是暗示了对方用何种颜色的布料和纹饰,祝无执不该看出来。
可他看出来了,且猜到了她的目的。
这只能说明此人思睿观通,洞中肯綮,平日里就观察到了她的女红绣痕。
想从这样一个人手上逃脱,简直是痴人说梦。
思及此处,温幸妤不免怆然。
她强压恐惧,回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祝无执冷笑一声:“没有?我看你不仅想把我推给别人,还想让你那青梅竹马帮你逃!”
“怎么,想跟他做一对亡命鸳鸯?”
温幸妤愕然抬眼,没想到他如此专横,竟说出这种污蔑折辱人的话,登时也来了火气:“我与他不过旧识偶遇,寥寥数语,在你眼里就成了我想让他帮我逃跑?”
“你凭什么无端污人清白?”
说着,她眼底泛起水光。
祝无执怒极反笑,猛地攫住她的下颌,把人拉进几分,两人鼻息纠缠:“清白?七夕良夜,让外男为你取发间落叶,这是清白?”
听了这话,温幸妤顿觉心累。
连这种意外之事都能被说成“不清白”,还有什么争辩的必要吗?
她闭了闭眼,无力道:“随你怎么想。”
“放开我,我要找人给明夏治伤。”
祝无执恨极了她这心向别处、满不在乎的模样。
心中怒火滔天,面上却已然恢复平静。他松开钳制,直起身睨着她,哂笑:“治伤?你果真是菩萨心肠。”
扫过她透着厌恶疏离的脸,慢悠悠道:“事情还未结束,你且好好看看。”
温幸妤抬眼看他,心下不安。
“你还想做什么?”
祝无执忽然笑了一下,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吩咐门口垂头瑟缩的竹山:“去将院中所有人叫来。”
竹山早都吓得够呛,忙不迭去将倒座房里的小厮和偏房的婢女们喊起来。
半刻钟后,院子里乌泱泱十七八人。
温幸妤见祝无执脸上已无怒火,神色淡漠,一时间心中愈发不安,隐隐发怵。
祝无执淡声道:“动手罢。”
曹颂意会,隐藏在暗处的另外两个亲卫也出来了。
三人把昏迷的明夏抬到院子里,提来一桶水,兜头泼下去。
祝无执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出书房立于廊檐下,笑道:“好好看着。”
秋夜风凉,明夏被泼了一身冰冷井水,悠悠转醒。
她感觉肺腑剧痛,浑身发冷,待模糊的视线清晰,才发现自己被绑趴在长条凳上,旁边站着三个冷肃的侍卫,皆手持长杖。
明夏费力仰头,就看到大人一身天水碧圆领袍,面色冷淡立在檐下。
她霎时清醒了,想惊声尖叫求饶,却被堵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哀鸣。
温幸妤猛地侧头看祝无执:“你,你想杖杀她?”
祝无执瞥了她一眼:“擅闯书房,奴颜惑主,不该杀?”
温幸妤顿觉齿冷,遍体生凉,她抖着唇瓣:“何至要她性命?”
明夏固然有错,可那也罪不至死。
更不用说,祝无执从不在这座宅院的书房放什么要紧东西。
他很谨慎,机密之物皆另有藏身之所。
如今杀明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