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了口:“我答应就是,莫哭了。”
温幸妤哭声微顿,泪眼朦胧,颇为狐疑的看他:“当真?”
祝无执失笑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然当真。”
温幸妤破涕为笑,见他盯着她看,似是想到自己说了些子浑话,立马不好意思起来,双颊飞红,有些赧然的侧过头。
祝无执见她这般情态,只觉心头发热。
他伸手将她抱坐在怀中,打量着她微红的脸,喉结轻滚:“我答应你修花房,你当如何谢我?”
温幸妤身子有一瞬微不可查的僵硬,随即软化下来,软声道:“大人…想叫我如何谢?”
见她眸光似水,软语温存,恰如春风拂过寒冰初融之湖面,纵有怀疑,祝无执亦不免心神微漾。
他摩挲着她的腰肢,嗓音微哑:“你明白的。”
温幸妤暗骂下流,垂下眼帘,复又抬起,似是鼓足了勇气,环着他的脖子,闭眼落下一个吻。
祝无执垂眸看着怀中美人。
只见她面颊绯红,神情羞怯,美目轻阖凑近,于他唇上落下个生疏的吻,触之即分。
烛火摇曳,温香软玉在怀,他甚至能看到她面颊上细小的绒毛,以及那因为羞怯而颤动的睫毛。
他顿觉口齿生津,情难自抑。
祝无执的视线牢牢黏在她脸上,哑声叹息:“妤娘,这样可不够。”
“这谢礼,就由我来取罢。”
说罢,他抚下水墨丹青纱帐,将人带倒在床榻上,倾身覆去。
罗裳轻解,烛影摇红羞玉面。软语呢喃,暗尝丁香舌底甜。云鬟半坠,枕畔春山黛眉锁。雨润娇棠,一树胭脂透夜窗。
一晌贪欢。
*
那夜过后,祝无执第二天就差人来修筑花房。
花房修好后,他命人搬来了一盆盆已经培育好的花,以及一些名贵的花种。
温幸妤一改前态,每日制香种花,若薛见春来,便同她说笑闲聊,有时候还会和婢女们打叶子牌。或于庭院中修剪花枝,姿态娴雅,偶遇祝无执归来,必展颜相迎,眼波流转间,情意款款,不复昔日之抗拒疏冷。
祝无执休沐时,她会亲奉羹汤于书房之外,或红袖添香,侍立无声。
初时祝无执处处设防,然时日一久,见其言行如一,温婉和顺,处处以己为尊,那满腹疑心,竟也渐渐被这如水温情蚀出几分缝隙。
物转星移,这样温情的日子,眨眼就过了一个半月。
祝无执谋事在即,愈发忙碌,而温幸妤也似乎真的妥协了,安心待在四方院落里,不是侍弄花草,制香看书,就是和薛见春聊天打牌。
院子里的仆从们,也和温幸妤关系亲近起来。
祝无执日日听得汇报,心渐渐放宽,从最开始要求每日禀报她言行,但最后变成三日一禀。
九月初三,重阳节在即。
是夜,祝无执于书房批阅文书至深夜。
温幸妤悄然入内,手捧一盏参汤,轻置案头,柔声道:“大人劳碌,饮此参汤,稍解疲乏。”
言毕,立于一旁,主动为他轻揉额角。
祝无执闭目受之,只觉那指腹温软,力道适中,连日积压的烦躁竟被丝丝化去。
他忽地握住她的细腕,温幸妤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随即放松,任由他握着,面上飞起两朵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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