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惊动官府,只暗中透露给那几个江湖人士。”
曹颂拱手称是,躬身退下。
屋内炭盆明灭,祝无执负手立于窗前,看院中雪色茫茫,远处皇城巍峨沉寂。半晌,他唇角露出个嘲弄的笑。
到底还是跑了。
她总是这样叫人失望。
轻叹一声,他想,且先允她逍遥几日,待汴京事平,再接她回来。
雪夜沉沉,庭院如冢,书房灯烛温暖似炉。
可这暖是假象,沉寂亦是假象。唯无声涌动的暗流,才是这汴京皇城中,真正的底色。
*
翌日天蒙蒙亮,月亮虚影还挂在空中,温幸妤便起身收拾妥帖。
曲三娘等人把陆观澜的骨灰交给她,驱马车前往提前收买的商队,以镖师身份,将她安顿好。
他们给商队的说辞是,温幸妤出身书香门第,向往江湖,但家中不同意她出门,故而出此下策,花银子请商队带她出城。
商队的人见温幸妤气度温婉,确实看着像书香门第闺秀,又听得父亲只是七品官,他们商队并非得罪不起。再者温幸妤出手阔绰,有钱能使鬼推磨,商队的人和镖师很快松口答应。
温幸妤害怕靠商队出城不够稳妥,也怕会牵连旁人,故而打算瞒着曲三娘等人,先假意上商队的车,再寻机会下车,改头换面后自行想办法出城。这样就能混淆祝无执亲卫视线,让他们去追商队,给她留出逃遁的时间。
可还未上商队的车,就听得曲三娘说,昨夜开始城中已有人手持男女两种画像,在几个码头和城门处蹲守搜捕,
按照迷香药力,他们不该醒来这么快。温幸妤只当是习武之人不同,她迷香的量不够足。
思来想去,她觉得若不靠商队遮掩,恐怕出不了城就会被捉。
无奈,最终决定还是先藏在商队货物中出城,等行至合适的地方,再转道去别处。
商队的人将货物装好,温幸妤便按照原先计划,藏在一堆叠衣裳的箱子内。
她蜷缩在内,细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待听到城门处有人询问盘查,登时紧张起来。
不过好在这商队的人和守城之人有交情,塞了些银子后,痛痛快快放行了。
商队行至离汴京三十里处时,停了下来。
温幸妤掀开箱盖,跳下装货的马车。
只见雪幕中,有一青年牵马立于路旁,身着狐毛大氅,头戴斗笠,身形颀长。
显然是在等她。
他踏雪而来,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清隽明秀的脸。
正是沈为开。
温幸妤怔愣片刻,疑惑道:“沈大人,你怎么在这?”
沈为开笑道:“阿莺姐莫怪,我问了曲三娘你的去处,特地快马来此等候。”
说罢,他在温幸妤不解的目光中,从怀里拿出一份凭由:“这凭由上姓名和地点皆是空白,姐姐可随意填写。”
温幸妤接过扫了几眼,看到了上面的官府印。
沈为开知她有疑虑,解释道:“放心,我绕过他的视野办的,不会被发现。”
温幸妤捏着凭由,心情复杂。
她看着青年笑眯眯的眼睛,问道:“你为何…如此助我?”
沈为开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而后灿然一笑:“大抵是…你过去也帮过我。”
支撑我走出牢笼。
温幸妤更疑惑了。
在她记忆里,二人除了幼时一同玩耍外,再无交集。
见她疑惑不解,并不相信,沈为开也不解释,唇角梨涡若隐若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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