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处扎着很多琉璃碎屑。
他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眼神骇然:“滚出去!”
哑婢吓得不清,面色发白,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祝无执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咬牙切齿,怒极反笑:“一别千秋,魂梦无通……好一个一别千秋,好一个各生欢喜!”
想都别想,哪怕她烧成灰,他也要将她找出来。
*
李游带人查了这么久,很多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个线索,还没来得及高兴就中断了。
日子一长,温幸妤的踪迹愈发难查。
年关前,他总算找到点蛛丝马迹,确定温幸妤离开前住在城郊一处偏僻的别院。这院子在嵩阳书院山长许仲儒名下。
隔日皇城司意外拦截了一只信鸽,上面的信无名无姓,字迹也是最常用的楷书,写着对陈家谷一役失败的忧虑,以及询问后续安排。
皇城司的人将鸽子放走,暗中跟随,最后是许仲儒收了信。后面跟随鸽子找寄信之人,却发现是个大字不识的船工。
祝无执当然知道这是尘烟障目,寄信之人是故意让许仲儒暴露。
他可以肯定这些都沈为开的手笔。只是尚且不清对方为何要联手许仲儒刺杀他,而后又背叛自己的老师。
派人查沈为开过往期间,祝无执没耐心耗下去,命人直接把许仲儒下了大狱,又命人对先帝陵寝动了手脚,以修缮“皇陵”不利,先帝降罪为由,把沈为开连贬三级,而后又命酷吏“找”到沈为开贪污的罪证,直接下狱。
当日夜里,他就去大牢中见了沈为开。
汴京的冬日很冷,牢房里更是阴寒刺骨,四处都飘散着腥臭味和血腥气。
祝无执一身绛紫官袍坐在圈椅上,神色漠然地看着刑架上浑身伤痕的男人。
“温莺在哪?”
沈为开吐出一口血沫,抬起沾满血污的脸,咧嘴一笑:“我不知道。”
祝无执微微抬手,旁边的狱卒鞭子沾了盐水,狠狠抽去几鞭。
沈为开闷哼一声,嘴角还挂着笑。
祝无执又道:“帮她逃跑落得如此下场,不后悔吗?”
沈为开喘息着,因为疼痛,声音有些发颤:“怎么会后悔呢?”
“或许你会好奇我为什么帮她…因为她是我的恩人,我比你懂她,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她同我青梅竹马,与我才是天作之合。”
前言不搭后语,字字句句都想激怒祝无执。
祝无执轻嗤一声:“大言不惭。”
“就凭你,一个做过五年娈童的…腌臜货。”
沈为开的过去藏得很好,可这不代表查不到。
祝无执的人不过稍花了些工夫,就查到了些鲜为人知的东西。
譬如沈为开母亲于六年前,也就他参加秋闱的前两年,生病去世,而他母亲做厨娘的那户人家,在其秋闱的前一年,好巧不巧被一场大火烧死,连同所有仆从,死了个干净,什么都不剩。
譬如沈为开过去是那家少爷的书童,十一岁中秀才,不久却传言其因家境贫寒放弃念书。他销声匿迹多年,直到十七岁参加秋闱中取得第二,方崭露头角。
祝无执的属下,找到当年在富户中做过嬷嬷,因冒犯主子被打出府的老人,得知沈为开当年很受那纨绔子弟宠爱,日日带在身边,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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