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又七个月,温幸妤当真还活着吗?若是她活着,为何踪迹全无。
他恨她的无情,恨不得将她找到后碎尸万段以泄怨愤,有时却又想她在世上好好活着。
许是醉了,他走着走着,才发觉自己鬼使神差到了仁明殿外。
祝无执站了一会,心烦意乱,最终拾阶而上,推开殿门。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暖香浮动,灯火荧煌。
他坐在湘竹榻上,打量着熟悉的陈设,轻轻叹了口气。
阖家团圆的日子,所有人都在陪伴家人,曹颂有了妻子,宫宴后就着急忙慌回家了,就连李行简都千里迢迢赶回汴京,只为了跟薛见春过团圆夜。
只有他,孤家寡人。
祝无执坐了一会,沐浴后上榻,他把脸埋在被褥中,恍惚间,仿佛嗅到了她身上的馨香。
半夜下意识伸手,摸到旁侧一片冰凉,他睁开眼,顿觉怅然。
*
沧州的冬天比汴京还要冷,温幸妤的手指不可避免生了些冻疮,一碰热水或者烤火,就痒得厉害。
但她当婢女时也这样,故而没什么不习惯的。
祝无执登基为帝的消息传到沧州,已经是一月初了。
那天听到消息,她有些震惊,仔细想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从能力而言,祝无执两载复仇雪恨成摄政王,手握大权。从功绩而言,他御驾亲征打退辽人解代州之围,又收复燕云七州,且选贤任能平定岭南叛乱。
他的确是天生的帝王,足够心狠薄情,也足够有才智。
温幸妤每每想起他,都会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好在那场噩梦已经远去。
她觉得祝无执都当了皇帝,必定会充盈后宫,早日开枝散叶,如此一来,他就不会再执着于她这个平凡且出身卑微的农女。
时至今日,她才算是彻底放下心,觉得能重操旧业制香卖,多攒些银钱买个好点的宅子,带着覃娘子和巧娘一起过好日子。
温幸妤把想法给覃娘子和巧娘提了,又买工具材料做了点熏香给二人看,最终三人一拍即合,决定把绣坊另外辟出一块位置来卖香。
哪怕多年未碰熏香,温幸妤只花了几日,就慢慢熟练。一月底时,她卖的香在沧州有了一定的名气。
二月初,温幸妤另外买了个一进宅子,三人终于不用蜗居在小小的绣坊后寝。
日子越过越好,温幸妤披着裘衣坐在门槛上,手捧沧酒,望着院落中如盐细雪,神情柔和松怔。
俄而,她低头看着碗中浑浊的酒液,一滴泪落在当中,溅起一圈涟漪。
战战兢兢两年多,如今他做了皇帝,总算不用再担惊受怕。
此后山长水阔,她和他彻底成了陌路人。
温幸妤拢了拢衣襟,仰头喝下温热的沧酒,热辣的气息划过肺腑,她头一次觉得好畅快,好轻松。
雪埋大地,孕育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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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朝堂彻底平稳。
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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