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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
翠芳亭临荷花池而建,长廊延伸至花园,四周绿树掩映,有双蒂牡丹、金丝桃等名花争奇斗艳,香气四溢。
温幸妤到的时候,薛见春正倚阑而坐,抬手够亭外探枝而入的琼花。
她挥手让宫人退远些,找个阴凉处侯着,便独自入亭,薛见春转过身,手中捏着几片琼花瓣,望向她的神色颇为惊喜。
“妤…娘娘万福。”
薛见春唤出来,又想起今时不同往日,温幸妤已经是娘娘了。
她正要福身行礼,被温幸妤扶住。
“不必跟我这般客套。”
薛见春本就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性子,闻言和她相视一笑。
两人坐到石桌前,温幸妤打量着薛见春的眉眼,见她身着碧荷色罗裙,眉目温柔,和过去英气活泼的样子迥然不同。
她道:“我记得你过去,很嫌罗裙繁复,也不爱青蓝类的颜色,觉得寡淡,现在怎么……”
薛见春低头看了眼衣裙,面颊上浮出两团红云,有些羞赧地捏了捏自己的袖子:“我现在觉得青蓝也挺好,而且明远说…我穿这种颜色好看。”
看着薛见春小女儿情态,温幸妤忽然觉得很是恍惚。
所有人都在变,好似只有她留在原地,甚至还不如过去。
薛见春也在看温幸妤,虽绮罗珠履,神态温和,但比过去还要沉静,隐隐带着几分惆怅。
她知道温幸妤跋山涉水逃离到沧州,也知道对方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就被祝无执亲自抓回汴京。
这两人的感情一团糟,祝无执做了太多难以挽回的错事,可他却不觉得自己错了。而温幸妤看似软性子,实际上骨子里倔强,是个绝不妥协的主。
思及此处,她暗自叹气,心说这两人若能好好在一起,必定需要有一方改变退让。
两人叙了会话,薛见春说了些汴京城的趣事,温幸妤也捡了些三年间发生的事,说了海风湿热的潮州凤岭,说了离边境很近的沧州风物。
薛见春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惊叹两句,说有机会一定也去看看。
说了会话,温幸妤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春娘,你跟李明远的事,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一听到丈夫的名字,薛见春神情就带了几分羞意。
她道:“你是我的好友,自然可以告诉你。”
薛见春托着腮,眸色柔和,把二人相爱的过程娓娓道来。说这些的时候,她两颗黑眸像是天上的星星,亮亮的。
末了,她看向温幸妤,莞尔一笑:“总之,过去镖局和父亲的事,都是他一个表叔叔做的,当初是我误会了他。罪魁祸首被明远送入大牢,早就斩首示众了。”
“他只是看起来不靠谱,但实际上是个很好的郎君,当初花眠柳宿,混不吝的模样,也不过是演给他的兄长们看,实际上他只有过我一个女人。”
“他包容我的坏脾气,会给我做早膳,会在任何一个日子送我喜欢的东西。他甚至把大半家产都转到我的名下。”
温幸妤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看好友很喜欢如今的生活,她也真心实意为对方高兴,于是压下心头的怪异感,笑道:“只要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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