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到时候没了价值,被高家斩草除根杀死。她又怕祝无执胜,高家被逼到绝境,拿她威胁他。似乎怎么样,她都是死路一条。
温幸妤跪坐在案前,手中握着茶杯,清丽的眉眼怅惘。
屋内炭盆温暖,窗户被支开个缝隙,露出庭院里浓如血的红梅。
两个婢女趴在廊下栏杆上,小声嬉笑说话。
她们说的不是扬州话,更像是闽南一带的口音,温幸妤半个字都听不懂。
她一面想心事,一面听着,安慰自己有人说话也好,总比静悄悄一片死寂的强。
两个婢女说着说着,忽然就消了声,站直身子,恭敬垂首。
脚步声不疾不徐,温幸妤透过半开的窗,看到沈为开峨冠博带,一身白衣,明秀风流。
他停在两个婢女面前。
变故突生,青年面无表情拔出剑,一剑挥去。
两个婢女颈间出现一道血痕,随之鲜血喷洒,发出“嗬嗬”几声惨呼,重重倒在地上。
杀鸡宰羊一般,顷刻结果了两个婢女的性命。
温幸妤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吓住,呆呆看着窗子。
沈为开回过头,透过窗子看了过来。
长剑归鞘,润白的脸笼在惨淡的雪光中,飞溅在眉骨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滴淌。
雪白的衣衫鲜血点点,如红梅覆雪。
他歪了歪头,看着女人惊恐的神情,弯唇浅笑。
温幸妤吓得够呛,避开沈为开的视线,僵硬跪坐在案前,一动不敢动。
天知道她要是做了什么动作惹沈为开不快,他会不会也一剑杀了她。
脚步声靠近,门被推开,温幸妤心口一紧。
哪怕低着头,也感觉得到沈为开那犹如实质,黏腻冰冷的视线。
周遭血腥味萦绕,温幸妤犹豫了一下,抬眼看去。
沈为开正拿着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眼睫和脸颊上的血迹,眼睛却静静地瞧她。
苍白的面,惊惧不安的杏眼,手指垂在膝上紧紧攥着。纤柔的身上穿着他亲手准备的素白缎裙,宛若春日盛开的白梨。
所有的杀意,暴虐的怒火,此时尽数平息。
他把帕子放到案角,柔声道:“姐姐莫怕,不过是两个婢女。”
轻描淡写,似乎杀的不是人。
温幸妤唇瓣发白,攥紧了膝头的衣料,“好端端的,为何杀了她们?”
沈为开唇角含笑,眸光却很冰冷:“她们说我阴柔美丽。”
“我不喜欢。”
温幸妤愣了一瞬,顿觉齿冷。
即便他因某种旧事产生心病,有万般理由,也不该只因不喜这样的夸赞,就要两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未免太过残暴。
对于温幸妤的恐惧的厌恶,沈为开恍若未觉,柔声说着翌日腊八节的打算,而后不厌其烦讲述一些幼时二人的记忆。
*
由于沈为开给高逊提供了几份有关汴京将领战略行为方式的密报,平叛战事一开始并不太顺利。
后来祝无执改变策略,亲自操盘督战,才算是扭转战局。
自秀州一战大败叛军,不久后祝无执带人转围苏州,占领苏州的叛军粮尽撤兵,退守常州。
与此同时,刘世、杨可增克歙州,切断叛军西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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