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无仇,她身上又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他甚至没有把她送给高氏。
那他为何要机关算尽污蔑她?只为了让她和祝无执产生误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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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不可能是因为感情,如果是,沈为开没必要大费周章,完全可以把她掳去辽国。
温幸妤有苦难言,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她,四肢百骸都像浸在冰水里。
她张了张嘴,干涩道:“你要杀了我吗?能不能饶过我妹妹一家,他们是无辜的……”
祝无执面色平静得可怕,令她心头发怵。
视线描摹着温幸妤清丽的五官轮廓,他低低笑了:
“我那么爱你,怎么能舍得杀了你呢?”
又轻又柔,宛若情人间最温情的呢喃。
祝无执从不抗拒直视自己的内心。
即便愚蠢得可笑,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无法对她下杀手。
纵使她背叛他,想杀了他,甚至…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更不用说沈为开一直对她有觊觎之心,二人或许已经发生了什么……
哪怕如此,他也做不到杀了她。
他不止杀不了她,还压下了关于她所有罪责的消息,一切都是暗中调查。
不然以谋杀天子和通敌叛国两桩罪,就足以让汴京的朝臣门把她打成妖妃,送上刑场。哪怕他强行压下去,她日后也会遭受千夫所指。
祝无执觉得,他大抵真的魔怔了。她这般行径,他都还在为她考虑。
可温幸妤背叛了他,焉能轻轻松松揭过?她总要付出些代价。
祝无执说完那句话,眸光变得有些怪异,扫过温幸妤的面容时,犹如冰冷的毒蛇。
温幸妤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觉得一阵悚然。
她浑身僵硬,声线发抖:“你,你想如何?”
祝无执没有回答她,唤来了内侍王怀吉。
“拿一套针具来,还有松烟墨和固色药酒。”
“奴才遵旨!”
屋内一片狼藉,王怀吉不敢抬头,领命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倒退着挪出门,不敢有丝毫耽搁。
祝无执瞥了温幸妤一眼,朝内室走。
“过来。”
温幸妤忐忑不安,一时猜不出他要那些工具要做什么。
想到或许是折磨她,本就苍白的脸,又难看了几分。
她不敢不从,跟在他身后去了内室。
内室光线略昏暗,悬着几盏素纱宫灯,灯罩上绘着淡墨山水或工笔花鸟,此刻并未点燃,只借几缕天光透出朦胧雅致。
祝无执站在床沿,半边脸隐在暗处,眉骨在眼周投下一片暗影,愈发俊美凌厉,令人心悸。
他看着温幸妤恓惶不安的脸,言简意赅:“脱。”
温幸妤愕然抬眼,对上祝无执冰冷的凤目。
“什么?”
祝无执面色平静,眼神却很冷:“朕给你活命的机会。”
“你若不听话,那便依律惩处,届时你妹妹一家…也要受你连累。”
从落水开始,温幸妤就没有一天是心安的。
好不容易离开扬州,为了让祝无执找到她,想法设法留下标记,可最后却都成了把她按在耻辱柱上的罪证。
如今解释也解释不清,祝无执根本不信她,还打算折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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