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药,后来郎情妾意,两人自然想要个孩子。
只是避子药伤身,薛见春调养了很久。直到年关前回到同州,她有了生孕。
如今已怀胎四月,肚子微微隆起。
祝无执和李行简在樊楼见了一面,叙话间,李行简面上有喜色,但更多的是担忧。
他几乎不敢想,若是事情败露,两人会决裂到什么地步。
祝无执早说过让李行简杀了他爹的话,但李行简迟迟下不去手。
面对好友如此优柔寡断,他只是冷嗤了一声,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祝无执隐去了扬州一事的细节,只跟李行简说他误会了温幸妤,做了些错事,现在得不到原谅。
李行简思索了片刻,想着春娘跟温幸妤关系还不错,便提出让二人多见面,说不定能开解开解。
祝无执觉得也是个办法,遂隔日宣了薛见春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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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明殿夏海棠盛放,草木浓翠。
温幸妤独坐书案前,素衣宽大,身形纤瘦。她面前摊开着张纸,正一笔一划誊写《清静经》。
殿门忽然轻启。
“妤娘!”嗓音清亮含笑。
温幸妤闻声抬头,旋即眼底染上笑意。
她昨夜就听祝无执说了薛见春怀孕一事,也知道对方今日会来。
薛见春腹部已见明显的隆起,步子却依旧风风火火,英气俏丽的眉宇间添了几分将为人母的温润光彩。
温幸妤搁下笔,起身迎薛见春坐下。
“几月不见,春娘愈发神采奕奕。”
“天气热,快坐下喝点水,消消汗。”
两人坐到湘竹榻上,薛见春喝了口温水,随之拉起温幸妤的手,轻轻按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眉飞色舞:“快摸摸,这小东西今日格外精神,闹腾半日了!”
手猝不及防被那温热饱满的弧度包裹住。
掌心下,清晰的胎动传来,一下又一下,带着蓬勃的生命力,叩击着她的掌心。
温幸妤的指尖瞬间蜷缩了一下,有瞬间怔忡。
这样的搏动,也曾在她小腹中悄然萌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当时只有三个多月,偶尔会有细微的动静,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
还记得,当初那碗苦涩的药汁,被她亲手灌下胃腹,她蜷缩在被褥间,疼痛伴随着黏腻的暖流,自腿间缓缓流下。
身体疼痛的感觉已经模糊,但内心的痛苦,却从未离去。
她不知怎得,忽然就想到了观澜哥。若是他还活着,他跟她的孩子,应该已经能读书认字了罢。
可惜,如今他埋骨山野,她身处囹圄。她甚至不能给他上柱香,烧些纸钱。
温幸妤轻轻抚摸着薛见春的小腹,压下泪意,朝她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真好。”
“春娘,恭喜你,你快要做母亲了。”
薛见春察觉到温幸妤的眼底的伤感。
她愧疚道:“对不住……”
温幸妤摇了摇头,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方才只是在想,给你送些什么补品好。”
薛见春这才松了口气。
她道:“你跟我这么客气作甚?再说我这几个月都快吃补品吃吐了。”
“你可别再给我送什么了。”
温幸妤笑着把点心推过去,“好,不送。”
“我记得你喜欢槐花糕,尝尝合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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