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小大人般,朝祝无执作揖:“叔叔对不起,辛夷说错了话,您别生气。”
祝无执自然不会和个孩子计较,温和道:“你说得没错,还好是我,不是你娘亲受伤。”
说着,他看向旁边倒茶喝的温幸妤。
宝杏和辛夷呆住,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温幸妤:“……”
她顶着三道视线倒完茶,略过了祝无执,看着辛夷道:“辛夷,这样说话确实不大好,谁受伤都不是好事。”
“这样会伤人的心。”
辛夷很聪慧,听完她的话,立马点头:“娘亲说得对,辛夷以后不会啦。”
温幸妤夸了几句乖宝,让宝杏带她去喝睡前牛乳。
屋子剩下两人,静默无言。
温幸妤喝了杯茶,突然道:“你今天挨了一棍子,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她期待地看着他。
祝无执轻轻摇头,有些愧疚:“对不住,还要麻烦你一段时日。”
温幸妤有些失落,摆了摆手:“罢了,你且安心住着养伤。”
说完,她起身出了堂屋。
祝无执垂下眼,微微出神。
*
第二日一早,衙役敲响院门,温幸妤怕知州认出祝无执,惹来什么麻烦,就给衙役说他头晕走不了路。
衙役并未强求,只说温幸妤过去就行。
到了衙门,知州问了几句话,便给陈胖子定罪下了大狱,并表示会彻查其受何人挑唆,诽谤祝无执和她的关系。
温幸妤有些惊讶,猜测可能是祝无执之前暗中帮她收拾柳怀玉一事,让知州不敢再草草结案。
不管怎么样,目前结果是好的。就算知州最后没查到瑞和香坊老板头上,她也会想法子对付回去,出了这口恶气。
这件事后,流言渐渐平息,受了温幸妤恩惠的街坊,大多会自发帮她说话,香坊生意也慢慢恢复。
只是祝无执迟迟不恢复记忆。
六月底的时候,瑞和香楼的老板被抓了,但不是挑唆陈胖子伤人,而是大家意想不到的逃税和隐匿田产。
本朝有关商税的律法严苛,惩罚手段酷烈。按照那老板所逃税和隐匿田产的数额,他名下包括瑞和香楼在内的十几处产业,尽数被官府回收,并罚巨额钱财。他本人受杖刑七十,虽说没坐牢,也丧了半条命。
温幸妤没想到走向是这样,和宝杏感慨多行不义必自毙。
*
七月初七,乞巧节。
慈州的乞巧节不比汴京热闹,*却也别有一番景致。
每每快到盛大节日,温幸妤就忙得脚不沾地。这次有祝无执帮忙,要轻松许多。
星河初泻时,两人忙完最后一单,熄灯闭店。
长街两侧灯火灼灼,人流如织。
祝无执扫过她疲惫的脸,温声道:“顺路去吃些东西罢,然后回家歇息。”
从晌午到现在,两人忙得别说吃饭,连水都没空喝。
温幸妤的确又饿又渴,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她和祝无执并肩汇入人流。
街中走着形形色色的人,有锦缎罗绮的闺秀,有葛衣短褐的贩夫走卒,也有年轻夫妻相携。
灯影幢幢,许多吃饭的小摊和食肆都坐满了人,两人一时找不到地方吃饭。
人流越发稠密,灯影缭乱,四处欢声笑语。
祝无执微微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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