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着黄椒儿的事,扈轻又快又好,水心饭量没如她一般长成无底洞,才半天就搁下筷子。
正好一个初一夜,天,乌漆嘛黑。地点选在一个空阁楼里。
黄椒儿很紧张,咽口水:“不能明天正午再施法?”
周围一圈白蜡烛,烛火摇曳,她看水心的脸。不甚明亮的光线中,那张脸明明灭灭,她的心思也明明灭灭。
见到这个人,才知道自己第一的名头不保,人家还是个没头发的呢。
水心认真的说:“明天我有事。”
黄椒儿:“…”
合着就是挤点儿时间把她打发了呗。
她也是这样任性得罪人,靠着她的脸。
果然有颜值的人脾气都不好。
黄椒儿竟理解水心了,和声和气:“那行,你帮我算吧,需要我的血是不是?”
看扈轻,示意她帮她扎手指头。
扈轻觉得她换了个人似的,还主动扎手指头呢。捏住她的指腹,灵力一刺,挤出一滴血,落入水心准备的小盅。
“若是她的兄弟们很能生,子孙多如螽。你找哪个?还有——女孩也如男孩承继父母精血,她们的后代,与男子的后代其实在血缘上没差。你怎么找?”
水心看她像傻子:“为什么凡人讲究宗族姓氏,他们怎么不随便给自己取姓取名?为什么祭老祖传血脉?连皇帝都要讲究个嫡庶亲生?”
扈轻傻了几秒,恍然:“哦,你是说——这些凡界的规矩其实是凡界的道?”
水心哼一声:“我为她推衍血脉,自然先找有族谱为证、有后人香火的。次而找同姓,再次便是找距离同姓最近的。”
扈轻:“你能找几个?”
水心无语,找几个?九族够不够?
黄椒儿忙道:“最近的那个就行。”
水心横了扈轻一眼,开始捏诀施法。
扈轻瞪眼看着,血脉寻亲之法也不算难,偏偏她就不会。凡是跟卜算推衍有关的,她都不行。老天爷给她设的短板。
小盅清澈的酒水里,那滴鲜红的血变成一团丝线,拉扯来拉扯去,黄椒儿不由屏住呼吸。
水心掐着手诀,算了半天,面色古怪。
等他手指一停,扈轻:“咋?人太多?”
水心:“只有一个。”
扈轻大惊:“才一个?你算出来一个,还是——”
水心:“只剩一个。”
黄椒儿倏的握紧手心。
扈轻:“一个也行,总比一个没有强。”
说实话,种群的繁衍,靠的是大家,有人多生的同时有人肯定生得没那么多,什么情况都不意外。
“根据我的推算,你的家人,应该在你离开后不久——这个不久在半年到十年之间——全没有了。”
黄椒儿小脸一白,半晌扯出一个虚虚的笑:“不无可能。老皇帝那德性,不管是被篡位还是被灭国,在京都的人都是最先丢命的。每逢兵变,先死的都是当官的和家眷。”
她冷笑了下:“或者干脆发生什么事我家被全家抄斩或者诛灭九族呢。”
扈轻摸摸鼻子不说话。
水心:“自那以后,只有一条血脉,再世世代代下来,如今也只有一条。”
扈轻抿着嘴角,那一条也不单单是黄家的,更多是更近血缘的传人。
人啊,别太执着,三代之后,谁还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要不要见?”
黄椒儿咬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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