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不能争?为何不能扶植皇子?
凭什么让他乖乖等死。
可……崔玉响突然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然缩小。
有人的手是干干净净的,但她死了,被他害死的。她是他害死的第一个人,他犹豫过,却不曾后悔过,反而总是用这种道理安慰自己。
但十七年后,他却喜欢上她的儿子。甚至恬不知耻地发问,问他为何讨厌自己。
四肢百骸瞬间涌现出无尽的冷意……
天地寂静,屋檐下的宫铃发出清脆的声音。阳光从一侧的轩窗洒下斑驳光影,正好将少年包裹在其中。
而他跪在孤冷的阴影里,几乎被黑暗吞没。
崔玉响低着头,脊背发寒,指尖僵直。
他第一次感觉到命运的存在。
它悄无声息地轮转着,像一张大网罩下,在十七年后无声地诅咒了他。
无可救药的是,即使明白一切,他还是跪在林春澹面前。
被迷得神魂颠倒。
该怎么解决,该如何改变……这似乎是个无解的局面。若依照圣人之言,他应该坦白从宽,跪下认错。
可崔玉响没读过书,他更是个卑劣的人。
他不会认错,不会后悔,只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地拥有。
所以,被笼罩在阴影中,他如同蛰伏的毒蛇般,终于笑了。
抬目看着林春澹,说:“殿下说的对。不过微臣非常庆幸,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殿下注定会恨微臣的。”
“但如果原本就是恨的话,微臣便不那么伤心了。”
男人的声音轻飘飘的,接下来的话却如蟒蛇一般,狠狠地缠绕着林春澹。
像是要将他,也拖下无边地狱。
“其实,灵素还有个职责,那就是助殿下弑父弑君。”
这次,是秦王殿下脸色骤然难看。
……
崔玉响一箭双雕。他送去宫内的灵素的确是神霄派的传人,此人也的确有些能耐,在宫内炼出的丹药送去给皇帝服用后,后者的精神确实好了不少。
帝王原本还有所忌惮,但让太医把脉确认无恙后,也就放松了警惕,以为崔玉响仅仅是为了讨好他稳固地位。
而且灵素此人气质干净,双眸清澈,日日呆在宫内寝殿中,倒不像是什么利欲熏心之徒。
没人能想到,崔玉响早已暗中布局。送去的丹药虽然无毒,但却是神霄派的祖传的秘药,一旦与相克的秘方同时服用,便会慢性中毒。
身体会一日日地差下去。
他手眼通天,却也做不到绕开袁嘉、太医院一众人给皇帝下毒。用了这么个迂回的手段,就是为了能够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些。
但他没有告诉林春澹。因为喜欢是一回事,相不相信是另一回事,他没谢庭玄那么疯,不会拿自己的命赌。
所以,他像恶鬼一样,笑着对少年说,“殿下,皇帝爱惜太子。任我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撼动他的地位。如今皇帝又忌惮微臣,唯有走上陈秉的老路。”
“这是最快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只是……”
他微微顿了下,“逼宫谋反可是掉脑袋的重罪,殿下总要付出些行动,才能让微臣、让跟随殿下的朝臣有掉脑袋的决心。”
唯有亲自弑君,才能将他们一伙人牢牢地绑在一起,生死与共。
看着少年微微颤动的眼瞳,他叹了一声又一声。
崔玉响自然知道,林春澹不会愿意弑君。可他也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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