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骏马疾驰而来,飞扬的四蹄溅起灰尘来。等到行至约定的茅草屋时, 为首之人这才勒停马蹄。
风声簌簌,众多侍卫佩刀环视着, 确保周遭无人窥视窥听, 才放心地将他迎进茅草屋。
灯火幽然, 他摘下斗笠, 露出俊秀面庞。
正是身在西南巡视的陈嶷。
屋中还坐着另一人, 是乔装打扮后的谢庭玄。
如今到了殊死关头, 整个皇城都在崔党的严密监视下,虽然他提前预测崔玉响的选择,并将消息提前递给了远在西南的太子。
命其暗中归京。
但为了不暴露太子的行踪, 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一面见得格外小心。
“它分别是皇城和王宫的地图。从皇城正门攻入, 兵分两路。一路从望仙门攻入,过左金吾卫仗院, 与魏泱汇合,攻向紫宸殿。另一路则从建福门, 领着右金吾卫包抄, 阻止叛军潜逃。”
崔玉响要发动宫变,他们没办法预测时间和地点,只能将其围困在王宫内。望仙门和建福门一左一右, 由他们自然控制后, 只需要派人堵住中间的御桥,便能实现瓮中捉鳖。
只是……
谢庭玄开口道:“没有调令,左右金吾卫未必会听从我们差遣。”
金吾卫这个机构特殊, 虽有左右将军做统领,但他们却没有直接统管下属的权力。一兵一将,皆听从皇帝差遣,只认帝王调令。
陈嶷从袖中拿出印玺,正是象征着兵权的黑虎符。他蹙眉,道:“这是离京前父皇给孤的,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结合他一系列的作为,包括让春澹监国。孤猜测,他应是在暗中协助春澹。”
皇权至高无上,兵权基本划分为:统管百万雄兵的虎符。
守卫京津冀地区的禁军调令。
以及专门拱卫王城,守护天子的金吾卫调令。
其中又以虎符权力范围最广,金吾卫调令最为关键。
这些东西,向来都由帝王亲自掌管。但如今帝王却将虎符给了他,显然是为了除掉崔玉响孤注一掷。
而金吾卫的调令十分关键。
“他是信任春澹的。”
陈嶷抬眼,目光灼灼,“所以金吾卫调令应该在春澹手中。”
“而春澹,一定会想尽办法送来调令。”
而秦王府中,薛曙冒夜赶来。
他才刚刚叫了声殿下,便见少年蹙眉走近,越过他关上了卧房的门。
一边透过门缝谨慎地看着外面,一边踮着脚尖凑在他耳边,小声问,“来的时候,有发觉什么异常吗?”
林春澹虚压在他身上,那好看的浅唇近在咫尺,雪白的肌肤晃得他眼晕。
腰很细,他特别想搂住。
但听少年问这话,顿时散去了所有旖旎的想法。
眸色波动了一下。
剑眉深深皱起,言简意赅道:“似乎有人跟了一路。”
“果然。”
林春澹确认外面没人入侵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转开暗室的门,带着薛曙走了进去。
密道幽暗,少年端着烛灯,浅珀色的眼眸被昏黄的灯火衬得像是融化的糖液,格外美丽。
回目看向他时,像是此生都无法忘却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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