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家也是有专人照顾的。
有佣人起身去追,炽热的太阳晒得人头顶冒烟,苹果虽然是条老狗,但很有劲儿,它哼哧哼哧张着嘴,爪子迈得飞快,几下没了影子。
佣人没了办法,担心它中暑或是落水,便招呼着其他人一起在庄园里找寻。
后山有个小葡萄园,葡萄藤顺着架子攀爬,相互交织,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绿色顶棚。一个佣人本来是被晒得慌想进去偷个懒,谁料转过角刚进葡萄架下,便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惊叫出声。
张玉和裴鹤京拥抱在一起,双唇仅仅相隔两厘米,不知是还没亲上,还是刚亲完。
佣人的惊叫声引起了不远处同伴的注意,这事没包得住。
尽管张玉哆哆嗦嗦地解释两人并没有私情,裴鹤京也摇头否定,但裴瑄作势要将张玉逐出去不再重用,裴鹤京却罕见地和裴瑄呛了声。
他指责裴瑄不讲道理,为没有实质性证据的事胡乱迁怒他人。
“其实老爷也是吓吓他们,这事荒唐,不管真假最好是把未曾燃起来的苗头掐灭,那就好了。”
蟋蟀声阵阵,此起彼伏,郑伯看向长廊深处的方向,感慨道:“后来他们果然疏远,这么多年来几乎没什么交集,只是不曾想,鹤京少爷长大了,却真摊牌自己喜欢同性。”
当年那桩不知真假的丑事,如今看来倒多了几分可信。
陶西右静静听完,鼻尖涌起一阵酸涩,直冲眼眶。但他吸了两口气忍住了,轻声说:“谢谢你啊郑伯,可是我愚笨,你为什么会突然告诉我这些呢?”
看着一脸茫然又悲伤的陶西右,郑伯的手指动了动,他想起之前和裴瑄的对话。
那时他以为裴瑄会借着那个大好的机会将陶西右赶出裴家,却不料裴瑄却允许陶西右继续暂住。
“赶他走?这事发生得仓促,鹤京将来万一后悔,怕是又要和他纠缠。让他留下来,亲自看着鹤京同旁人亲近,让他嫉妒痛苦,让他朝鹤京闹腾,暴露出那些所谓爱情中最丑陋的模样。”
裴瑄悠闲地喝茶,胜券在握。
看着眼前陶西右眼睛微红的模样,郑伯心想裴瑄是成功了。成功地让眼前这个年轻人痛苦,失望。
只是陶西右一直没有闹,他很安静地躲在角落里,看着裴鹤京和张玉越走越近。
“感情,是豪门世家最奢侈稀少的东西。”郑伯最终还是抬起手拍拍陶西右的肩膀,神色复杂地说:“及时止损吧孩子。”
肩膀上的重量很快消失,陶西右知道郑伯是为他好,但是他第一次爱人,总是莽撞又执着。
“我知道,谢谢你郑伯,但是……”
陶西右微微低头,却很坚定,“但是我要亲自听他跟我说个清楚明白,我不要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
他还是想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和裴鹤京心平气和畅谈的机会。
但是这个机会一直没有到来。
反而是宅子里的佣人们都看出来如今张玉在裴鹤京跟前的地位不一般,裴瑄也持默许态度。
而曾经公认的裴鹤京的“男朋友”,此刻却是一个借住着的,客人不客人、家人不家人的尴尬存在。
还好的是即使背后议论,当面大家对陶西右都挺客气,没有人让陶西右平白受些窝囊气,裴元那伙人也很奇怪地没来找他麻烦。
裴家内部的事保密得极好,外人根本不知,只晓得裴家突然出手将钱家打得焦头烂额,多年家业岌岌可危。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来到五月一号,陶伟大婚。
玫瑰花瓣沿着红毯蜿蜒铺就,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新人缓缓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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