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适应烟味,一种麻木感顺着神经爬升。
怪不得小时候和妹妹看电视,那些?大人总是烦躁时就抽烟。
“小故啊,很喜欢书澜吧?”沈酌侧过头,烟雾缭绕中,迟故的侧脸线条分明,他镜片后的眸光闪了?闪,笑容依旧温和,“你也不想看他出什么意外吧?”
“冠杰现在老实?着,那是因为大选在即。万一他狗急跳墙呢?买凶杀人,伪造自杀,这些?事他没少干。”沈酌的声音像淬了?毒的丝线,一点点缠绕上来,“而且最近段凌霄和他走得很近,书澜哪天因为你的事……一个不小心被人暗杀,怎么办?”
迟故捏着烟的手指猛地一颤,烟灰簌簌落下,被他死死攥紧,感受着那冰冷的毒蛇一般的目光紧盯着他。
他垂下眼,狠狠吸了?两口,吐出的烟雾瞬间被风吹散。
迟故研究过冠杰这个人,逐利,冷血,不屑于任何?情感关系。
曾经因为和表兄弟的一点利益争执,不惜将人弄残扔到国外,甚至还会因为争取某个项目,让自己?的表妹去陪睡。
对?方从没有谈过一次恋爱,都是玩完就扔......
如果说暗杀,可能目标对?象是他比沈书澜的概率大得多。
毕竟冠杰之前有意和沈书澜交好,从当初在画廊相见后送他画,到那次他约人谈判时,冠杰要将画廊送他讲和。
而且他相对?好杀,社会关系简单,牵扯利益小,还是这场敌对?关系的核心。
只要他死了?,冠杰很可能会觉得沈书澜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omega做太多牺牲。
但段凌霄.....他更有可能直接威胁到沈书澜的生?命。
迟故很快就极为冷静地分析完这一切。
所?以沈酌的意图......
沈酌观察着迟故那呆滞的表情,明显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
中度抑郁,前两天书澜可是被耽误的一直没去公司,在家陪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自杀的人,“一棵根基深厚、前途无量的参天巨树,却被一根带着‘心理残疾’的、病入膏肓的藤蔓死死缠住。”
“这病藤不仅贪婪地汲取大树的养分,一点点侵蚀着巨树的根系和躯干,还会招致白?蚁这种敌对?生?物的啃食。”
“这藤蔓如果为了?大树着想,就应该自断生?命,这才有价值不是?”
他的话很慢,听?起来没有一丝恶意,但却充满了?引导和蛊惑,指着阳台道:“外面的风景也不错,不是么?”
“跳下去,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人会因为你受伤。”
沈酌几乎是抓到迟故的软肋。
“嗯……”迟故双手自然垂下,所?有的麻烦与困难都是他造成?的,就连他的情绪也需要沈书澜承担,他活着确实?是个麻烦。
如果他死了?,沈书澜就不会再承受他的情绪,不会和冠杰为敌,不会每天因为担心他而睡不安稳........
沈酌双眼微眯,望着迟故缓慢地走向阳台,身体僵硬又似乎很坚定?,他敛下笑意,转身就要离开房门。
没人会知?道在这里发生?了?什么,虽是二楼,但相当于普通住宅三?楼半的高度,下面是一条碎石子铺成?的路面,跳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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