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远处的水池,那里应该还有金鱼游过吧。
他扬手又吸了?半口,身后猝然响起的脚步声让迟故心头一跳,他几乎是在瞬间将烟头摁灭在冰凉的栏杆上,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指节绷紧,背影却依旧维持着纹丝不动的镇定?。
但沈书澜更快。
滚烫的指腹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精准地捏住了?他正欲甩掉烟蒂的手腕内侧。
“谁让你抽烟的?” 沈书澜的声音沉得像压顶的乌云,裹挟着山雨欲来的湿闷气息,低低地灌入迟故耳中。
犹如外面的天气一般,不知?何?时会骤降暴雨。
迟故心里一抖。他被迫转过身,指尖那截残存的、带着他体温的烟蒂被轻易抽走。
“谁给的?” 沈书澜又问。
“那…看到的。” 迟故眼神自然地飘向桌上的烟盒,随即眼睫低垂,声音骤然沉落下去,“我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微微侧过头,颈线拉出一道脆弱的弧度。
沈书澜眉头紧锁,目光在他低垂的眉眼间巡梭,语气终是缓了?些?:“什么事?”
“您明明知?道的。” 他的声音虽冷淡,但似乎夹杂着些?委屈,“我有些?难过,您还和爷爷下棋,都不知?道关心我…”
迟故抬起眼,控诉般地望进沈书澜眼底。
沈书澜哪里看不出这拙劣的转移话题和刻意装的可怜,“刚才么?” 他低哼一声,带着洞悉一切的危险,“宝宝是不是忘了?,你难不难过,我会不知?道?”
对?方否认了?。
迟故舔了?下唇,眸色暗沉一瞬后重新恢复冷淡之色。
他的下巴被单手捏住,下唇被指腹重重擦过,“不要学这些?,小小年纪就抽烟,一股烟味。”
那“烟味”二字,被他咬得又低又沉,带着奇异的、令人心悸的审视。
“不抽了?,我知?道错了?。” 迟故立刻服软,他猛地从沈书澜手里抢回那半颗烟头,小跑着扔进垃圾桶,旋即又折返,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捧起沈书澜刚才捏烟的手。
他极其认真地、一寸寸擦拭对?方修长指节上蹭到的烟灰,动作缓慢得近乎磨蹭。
根本不舍得放手。
“味道一点都不好。” 他一边擦,一边低语,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沈书澜的手背,“哥哥讨厌烟味吗?我也不喜欢…”
他抬起眼,目光从沈书澜紧抿的唇滑到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声音很轻,“…万一哥哥不亲我了?呢?我不会”
“唔——”后面的话,被骤然覆上来的、带着惩罚性的吻,彻底堵了?回去.......
*
迟故回家的一天一夜,不是照顾小猫,就是和沈书澜在床上、沙发上厮混。
上午沈书澜应该是出去了?。
只剩迟故一人躺在床上,对?方蒙着被子安静了?会儿?。
随即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纸和笔,坐在上面低头写着什么。
对?方写了?撕,撕了?写,过了?半个小时,才写完。
随后将那张纸折叠好,最后夹在书里,放回到书柜上。
“咚咚咚——”
“沈科长,车已经备好了?。”
“嗯。”
沈酌是国监局的二把手,他们部门专门负责监察和巡视官员干部,所?以有的是监听?的手段。
他打算帮沈书澜省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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