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装束唯一一件不符合的物品。
宋年怔怔地转过头,当着方静淞的面抬起手腕,语气极尽惊愕:“……是这块表?”
方静淞坦坦荡荡地承认了:“你该庆幸你没真正逃走,不然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已经千方百计在补救他们的婚姻,奈何宋年听不懂暗示,给予他空间和时间去考虑他不要,钱不要,过去的情分也不要。
里面装了定位器还是什么……宋年简直难以置信方静淞早在这之前就对他有所防备:“方静淞,你是不是疯了?”
这十多天的出差,使得方静淞无暇顾及他和宋年之间的离婚琐事,其实也算是借故拖延。
集团里一堆事等着他处理,与严议长的合作重之又重,不外乎利益至上,还有近期媒体不厌其烦地围追堵截,每一样都让方静淞疲于应对。
这种时候,方静淞脑子里竟蹦出来一个词——心有灵犀。
他计划今天回来,宋年计划着在今天逃走,怎么不算一种“心有灵犀”呢?
他连续忙碌这些天,夜以继日,为的就是尽早处理完东湖湾那边的事,计划在今天一早回程。毕竟拖延再久,方静淞明白他和宋年的事无论怎样最后都要面临解决。
回程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严议长展示给他的那张关于东湖湾改建计划的疗养院项目书图纸。也是受对方邀请,在这次实地走访时,方静淞看到了不少身患腺体缺陷的omega人员。
那些来自联邦各地的omega病人,日常生活中不仅面临病痛的折磨,更多的不易实际上是来自其他群体的歧视。
大部分的omega他们往往结婚早、生育早,基因里的脆弱和限制性,使其另外的天赋和理想被模糊成单一性的表现,菟丝花和金丝雀是他们的代名词。
而那些毫无背景的底层omega,生存则更加不易,遑论更糟糕的、拥有腺体缺陷的omega,他们很难找到合适的伴侣,独自度过发情期的危险可想而知。
若没有官方提供疗养院、给予免费的抑制剂和医疗药品,他们这类人最容易误入歧途,沦落风月场供人取乐。
这并非联邦今日才形成的局面,可方静淞当时的的确确动容了。他想到宋年,想到宋年从前生活在南区的棚户区,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宋年却凭借超越常人的努力考上了首都大学。
那该是怎样受苦和不容易。
宋年的腺体也有缺陷,受伤后的腺体恢复能力差得要命……一年前他通过基因库匹配率和宋年结为伴侣,三亿分之一的概率,缩小到最后的三位人选里,方静淞又在三分之一的概率中选择了宋年。
连方静淞都没法预料到,很快在他们结婚后的一年里,这种概率在暗地里正缓慢又急速地增长。像蔓生的植物、像结出的草籽,生根发芽,铺天盖地,在他和宋年的关系中悄悄筑起了心墙。
方静淞就快要穿越密林,窥见这道心墙后的美好,关键时刻,宋年斩草除根,并对他筑起了铜墙铁壁。
他在回程的车里接到管家的电话,听到管家说宋年在商场失踪的消息,几乎立刻身体出现了失重感。方静淞打开手机,通过定位器看见属于宋年的定位信息正一路往南移动。
他叫司机改道,最后在路口将人截停。
方静淞向来自信,三十年的人生经历除了出生之时那道不可愈合的“伤疤”外,他从未在别的地方受过伤、吃过亏。
方静淞自诩精明、淡漠自持,永远利益至上。可当他坐在车里,拨通宋年电话的那一秒,他竟不考虑第二种可能,确定了宋年是要从他身边逃走。
方静淞,原来你也有这样紧张失措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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