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走出法庭,深秋的阳光稀薄得像投影仪打下的光,随着绿灯亮起,他裹紧衣服,涌进斑马线上的人群里。
第二天宋年在宿舍接到警局的电话。
第二次踏及此地,宋年在审讯室监控里看到了沈红黎。
“有人举报她涉嫌十年前在谬城第十九福利院里伙同前任院长贪污受贿,以及蓄意纵火、拐卖儿童罪。”
“沈红黎在逃十年期间同样在进行违法犯罪活动,包括但不限于钱色交易、赌博、诈骗……十年前谬城化工厂案攻破后,真正的宋家遗孤身份已经确认,因为该事件和你有关,我们才会叫你过来一趟。”
警方打开问话笔录,看向宋年,说:“沈红黎已经全部招供,因时隔太远,有关于你是否还有家人或者亲人在世,一时不好调查清楚,不过我们会配合谬城警卫局帮你一起寻找的,有结果会通知你。”
宋年向警方道谢,走出监控室时,与被警员押着出审讯室的沈红黎擦肩而过,对方垂着头没有注意到他。有关沈红黎的罪责会由法庭依法裁判,有关宋年的人生却无法重来了。
这是跨越十年光阴的一眼,宋年站在走廊里看到了十岁的自己朝他挥手,而他也终于不再怪罪小时候天真的自己。
离开警局后,宋年打车去了方家别墅。除了有知情人士举报,宋年不觉得沈红黎这么快能被逮捕归案。
他只是有一种直觉,直觉有人参与此事在帮他。
近两个月,他都有断断续续地过来别墅这边,管家一开始的口径始终统一,不会对他透露任何有关方静淞的下落。
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并非只有坏处,有时宋年也会安慰自己方静淞一定还活着,他搜索近年内全国各地发生的爆炸案,看专业分析,咨询专家,在心底里将那场发生在眼前的爆炸案危险性降到最小,掩耳盗铃一般祈求会有奇迹发生。
比如方氏集团如今已经度过危机,如果方静淞真的死了,方家人为什么没有举行丧礼;比如当初他跑遍了首都几家有名的医院,却查不到除他和袁照临以外的在东湖爆炸案中其他人的入院记录,也许是方家采用了保密治疗,也许是方静淞被送去了国外治疗……
日复一日,无数个难眠的夜晚,宋年就这样安慰自己。
这次也一样,管家对他的疑问闭口不答,宋年再也忍受不了,他抓住管家的肩膀,问他方静淞到底去了哪儿。
“是死是活,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真相?是方静淞不想见我?还是他残废了,又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眼前浮现会所爆炸那晚冲天的火光,干涩的喉咙压迫不稳的声调,宋年愣了愣,不敢再说下去。
他几近失语,拽住管家的手颓然松开,整个人顺势滑跪在地。
“宋小先生!”管家慌张地将他扶起来,面对执着求问的宋年,呼之欲出的答案在想到先生的告诫时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话并非多数,移情别恋是寻常,生离死别也是寻常,还有一种,大概属于心有苦衷。
万语千言,管家无法言说,他只能继续歉意地劝宋年离开,“宋小先生,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机会……”
宋年失魂落魄,他擦干净眼泪,踉踉跄跄地离开。
……
复学后宋年便搬回了宿舍居住,和从前一样,除了上课时间,他的余下时间大部分都花在了兼职上。
周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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