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
他们在坚尼地城体验落日飞车,坐双层巴士观光,在中环的摩天轮上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他们在魁北克的层林尽染枫叶大道漫步,鞋底是枫叶被踩碎的声音,行走在千岛湖的Boldt城堡长长的廊道上,清澈的湖水倒映出漂浮的云,惊起一滩鸥鹭。
时隔一个月,尤安再次回到了飞星大楼的练习室里。
虽然‘Predators’已经被多方媒体称之为历代级的爆火,但是如果后续没跟上,flop是迟早的事。
也因此飞星内部对后续的专辑相当重视,早在一辑活动期间就已经整合新的制作和策划团队为二辑做准备,希望能延续一辑的爆火。
到目前为止,概念和作曲已经基本完成,剩下就需要成员们录制人声和和声部分以及编舞的学习和磨合。
之前的一个月就像是梦一样,他重新恢复了宿舍和练习室的两点一线生活。随之而来的还有晏修齐的消息。
黑发男人陷在沙发里,把玩着手里的纤薄的扁形柱体,直到鼻腔都充斥着薄荷冰凉辛辣的味道后,缓缓吐出翻卷的烟雾。
他撩起眼皮翻看着放在桌几上的一叠照片。
所有的主角都是相同的两个人,或是在异国他乡的路边摊面对面吃饭,牵着手奔跑,又或者在游艇里相对而坐。
这副仿若亲密爱侣的画面让他觉得分外刺眼。
烟雾缭绕间,那张刀削斧刻的深刻脸庞显现出几分阴沉。
晏修齐在反复叩问中找到了合理的答案,并下意识绕开了另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他曾经是姐姐宠爱的弟弟,家族的焦点,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疯狂学习那些并不感兴趣的东西,不断压抑自己,忍受大人们表达亲近的接触。
只是握手而已,就足以让他神经质地把自己关进浴室,直到双手感受到鲜明的刺痛被洗得发皱,才会停下。
一切的转变都在于十岁。
“修齐,你要有小侄子了,今天医院检查出来,应该是男孩。”姐姐拉着他的手抚摸上自己隆起的肚子。
他感受着手掌穿来的微弱跳动,那个时候他真的由衷地祝福过姐姐肚子里的生命。
姐姐的孩子很快在法国出生了。
他依然按照父亲规划的路线,按部就班地上学,在课余学习着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为了父亲随口一句的夸奖,要为此付出几个月的努力。
又过了几年,从异国传来了逐渐长大的侄子的消息:
季时榳跳级了……季时榳在SMG股票市场模拟比赛万人比赛中排名第十六,投资回报率高达20%,而他是年龄最小的参赛者……
在不谈及侄子的时候,姐姐和他之间似乎永远只剩下了沉默。
母亲早亡,父亲在外面早已有了新家,姐姐是唯一爱他的人,而现在,唯一的爱都被夺走了。
更糟糕的是,所有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都转移到了那个远在法国的天才少年身上。
他人的关注是最残忍的东西,能将人轻而易举地托举上云端,当他们收回时,也能让人瞬间跌入地狱。
他看透了这一点,于是也看透了他人的虚假和残酷。
晏修齐开始痛恨季时榳。
横空出世的天才,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所有光芒,于是剩余的人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从此所有努力和牺牲都被衬托得一文不值。
他是恨他的,同时也是羡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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