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人情的寒气，心想这大概是游野弄来了缓和的余地。
这次严浩哲又亮出了文件，游野的余光里闪过探头探脑的学员们，他对严浩哲提出：“去我房间里谈吧。”他大概知道严浩哲来的目的，毕竟是他的私事，或许还不太光彩。
路肖洋跟了上去，被游野堵到门外，他不满地嘀咕一句：“咋啦？你这是要签卖身契呢？还藏着掖着。”
游野被说中，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他打发路肖洋，“你去沏茶。”
“沏什么茶？人家是喝咖啡……”
没等路肖洋说完，游野关上了门。
严浩哲正不动声色地打量游野的房间，很符合游野性格的简单摆设，唯一突兀的地方就是床头的一只玩偶熊。见他的目光在玩偶熊上停留，或许下一秒就要询问些什么，游野假装轻咳了一声，使严浩哲转开了视线。
“你请坐。”游野拉开了摆在书桌下的一把椅子，这时在他的地盘上他也显出了有些局促。
“游先生。”
“别别，你还是叫我游野吧。”游野感觉“先生”这样显得高级的称呼可实在不适合他。
严浩哲一副郑重的态度，再次把公事包里拿出的文件递给游野，“游先生，你先仔细看一下，有任何异议都可以提出来。”
游野心说游先生就游先生吧，他以为没准是关于武馆延后拆除的文件，或是倪梓赫给他提出的一堆”不平等“报复协议，他打算不管是哪一种他大概看两眼就签字。
可让游野惊讶的是这竟然是一份入职协议。
“怎么？我……”
“是对哪一项条款有异议吗？”
“呃，不是。”游野低头看协议，他压根没敢去想他到倪梓的身边还能有一个身份。
听严浩哲说这是入职前先签的一个协议，后面还会有正式的劳动合同，游野已经在目前的这份协议上看到了竟还有不菲的薪水给他，他说话都有些打磕巴，“这个……嗯……是、是倪梓赫的意思吗？会不会是你嗯……搞错了？”
游野怕是严浩哲不了解倪梓赫想收拾他的打算，这样安排怎么看他都不吃亏。
“倪总并没有具体指示我怎么做。”
看吧，我就知道是如此，游野觉得自己没表露出失落，但严浩哲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瞧出了他的那点心思。
“呵。”严浩哲微微露出笑容，“我们倪总是正派人士，又身处上层，他不会做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哦。”游野听懂又没听懂。
严浩哲并没有给他解释他得了倪梓赫的几分授意，他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这次自己的大名游野签得很工整，谈话中他减少和严浩哲的对视，总感觉这样对方就能少看几眼他挂彩的脸，好像几次见面他给严浩哲展示出的都是他出糗的模样。
“那个……”
“还有什么问题吗？游先生可以尽管提出来。”
游野摆了一下手，“不是，我是想问……嗯……倪梓赫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的具体所指也只有严浩哲能明白过来，他给游野解惑：“倪总平时确实是很严厉的一个人，但……像对游先生你那样，嗯……应该你是唯一一个吧。”
严浩哲尽量用着温和的口吻，可这话传递进游野的耳朵里，也让他感觉到了多少有些难堪，他心想是啊，除了他谁还那么深的伤害过倪梓赫？
“游先生。”严浩哲站起身，“如果你没有其他的异议，那么咱们就三天以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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