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出一口气,浑身一松,又替他掖好锦被、落下帷帐才带着人悄悄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松萝道:“小郎君,您真要把夫人留给您的玉环赠他?先前好不容易拿回来……”
云岫虽舍不得,但事已至此也绝不会出尔反尔,“你也瞧见了,他很喜欢玉环,刚才他那般生气伤心,我也只好出此下策试一试了。”
“可是……”松萝觑着他脸色,小心道,“这玉环是夫人的遗物,意义非凡,且私下赠玉,若是……若是被世子爷知道了……”
男女之间私下赠玉代表彼此爱慕,愿与之结发。
松萝担心将来谢瑜安得知此事后,会误会小郎君,觉得他与外人私相授受,缠夹不清。
云岫道:“我和他同为男子,不碍事。”
“真的么?”松萝半信半疑。
云岫笑道:“从前在青萍府时,我还见学堂里的同窗互赠过,哦对了,还有师长赠与晚辈。玉本是君子之器,不是只有定情的意思。况且……”他噗哧一笑,脸上也有些窘迫,“我和他才没有……松萝你是把我当成待字闺中的姑娘了,要我时刻与外男保持距离?”
松萝绞着帕子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您身上已有婚约……是奴婢想岔了……”
云岫又道:“我瞧他如今而立之年,想来家中定然已有妻有子,他和我还有瑜安哥是不同的。”
松萝这才放了心,只是想到那枚玉环还是有些不忿,忍不住抱怨道:“他怎么就那么喜欢那玉环呢!”
是啊,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呢?云岫也想不明白,既不是古玉,料子也不是极品,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见想不通,云岫索性丢开,回屋继续思索那首七言,试着续上最后两句,左看右看,勉强还算满意。他又去寻了本书来看,只是略翻了两页就觉兴致缺缺,便想下楼走走。松萝几个听到动静探出头来,得知他无聊就撺掇着一起玩叶子牌。
冬日白昼短,云岫与他们不过玩了几局外头天色就暗了下来。
松萝赶紧喊停,分工让大家收拾牌桌、安排摆饭。
不一会儿,晚膳和给谢君棠新煎的药一并被送了过来。
云岫想着下午他那个样子,这会儿不知是否醒了,之前玩牌的时候红椿中途去探了几次,都说还睡着。云岫担心晚上这顿饭对方情绪会再度失控,为了避免事后他脸上更加挂不住,于是在扒了几口饭后拒绝了松萝想要跟随的请求,独自拎着饭食和药去探他。
让人意外的是,人已经醒了,脸上一派平静,瞧不出端倪,只靠坐着垂眸摩挲着手中玉环,似在思索着什么。听到云岫进来的动静,也只瞥了一眼后快速移开,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和之前淌泪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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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重新把小几搬了过来,一边摆饭一边问他:“现下觉得如何?膳房做了金玉羹和松仁奶皮酥,十分开胃,或是你想吃点别的,也可以和我说。”
谢君棠仍旧低头把玩玉环并不吭声,仿佛没有听见。
云岫嘴边的笑有些难以维系,他目光闪烁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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