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不睡,难道你是在玩这个?”
谢君棠神情霎时变了,好在夜色暗涌,云岫什么也看不到,但谢君棠的恼羞成怒并不是假的,他一把夺过九连环转身就上了楼。
云岫又蹲了一小会儿,才捡起寝衣站了起来。他原先想找块地挖个坑把东西埋了,但发现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徒手挖坑很不现实。他冻得直哆嗦,最终咬着牙关在寒夜里找了块石头,把它包在寝衣里扎紧,最后哼哧哼哧地搬到水边——沉塘。
干完这些,他飞速地跑上楼,路过谢君棠的屋子时,发现里头的灯依旧亮着。
还在玩?
小时候云岫也痴迷过一段时间的九连环,但从未见过这样痴迷的。
原本那样羞耻的事被谢君棠撞破了,他该几天不敢见对方才对,可一来“罪证”已经消失了,二来似乎今夜对方的小辫子也被自己抓在了手里,为此心里的那种难堪一下就减轻了不少。
他犹豫再三,最终试探着敲了敲门,可等了半天里头没人应声。他冷得抱紧自己,急促地跺了几下脚,随后贴着门小声道:“那个真的有窍门的,如果不得其法,玩到天亮你也是解不开的。”
可惜话音刚落,房里的灯火就猝不及防地熄灭了。
云岫只好灰头土脸地往自己屋里走,哪知刚要关门,凭空里出现一只手横插进门缝中,他吓了一跳,待认出是谢君棠,才没好气地道:“做什么吓人?”
谢君棠不由分说地扯住他就往自个儿屋里拽。
云岫犟不过他,只好同他进了屋。
对方屋里炭盆烧得热热的,仍点着白日里的熏香,置身其中温暖如春。
寒意消退后,云岫捏着被他拽疼的手臂,不情不愿地道:“你干嘛?”
谢君棠脸色不算好,阴沉沉的,像是随时会劈个雷下个雨一样,他沉默了许久,久到云岫困意上涌,他才开口说道:“窍门是什么?”
起初云岫没反应过来,直到谢君棠不耐地又问了他一遍,他才明白过来,“你……你不是不要知道么……”若是想知道,适才自己敲门问他,为何不仅不应声还把灯熄了?
现在闹得又是哪出?
谢君棠似乎也觉出自己前后言行上的矛盾,为此脸上显出几分懊悔来。
云岫瞧着他,对他露出这样陌生的情态感到格外新奇,忍不住问他:“你究竟想不想知道?”
谢君棠把手攥紧,九连环不会口是心非,被他攥得不断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许是面子上过不去,他天人交战了片刻忽然背过身去,忿忿地道:“你走罢。”
这不是存心耍人么!云岫也恼了,转到他面前把手一伸,气鼓鼓道:“既如此,我也后悔了,不想再借你玩了,快把东西还我!”
这下谢君棠的脸色变得愈发精彩,就像当初红椿说的那样,眼睛里仿佛有刀子“嗖嗖”射在他身上。
云岫一看便知这人想反悔,立马急道:“白天你可是亲口答应过的,不能不还我的!说话不算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谢君棠咬牙切齿道:“我答应过你是不假,但我可没说什么时候还。”
“你——”云岫气得险些炸了,一下扑过去就要抢夺,谢君棠始料未及他会这般明抢,还真差点被他得了手去,不禁认真了两分,三两下扣住了他胳膊反折在他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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