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呢。”
云岫被她这番没羞没臊的话弄得羞愤欲死,干脆闭了眼,不做理会。
永安长公主本就余怒未消,又见他如此不识好歹,便生了怨怼,放狠话道:“识相的就乖乖顺从了本宫,待会儿还能少吃点苦头,否则——哼!你若执意不肯,只愿雌伏在男子身下,那本宫就把你卖到京里最下三滥的暗娼馆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岫听罢断续着呜咽,一双杏眼哭得桃儿一般。
永安长公主正待继续威胁,忽听一道叹息自帘外响起,“永安,你这长公主的派头是越发足了,我竟不知自己何时成了胡乱攀亲的宵小了?”
永安长公主闻言,神情一僵,继而露出震惊之色来,由于太过吃惊,都没注意到一旁的云岫在听到这声动静后,蜷缩着的身子跟着颤了颤,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她立马掀帘去看,果不其然,就见谢君棠牵着一匹马正立在车外头,面上神情淡淡,似无喜怒,只一双冷眸瞥过来,带着如有实质的压迫感,令人悚然而惊,在其身后,她蓄养的那群家将、侍女此刻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四野除了风声,竟鸦雀不闻。
“陛下!您怎会在此?”永安长公主心头一跳,忙下了车驾,敛容下拜。
奇怪的是,她的这位皇帝弟弟却没有如过去那般立即宣她起身。她心下惴惴,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寻思着近来京中虽大事频发,但自己并未涉足其中,实在想不通究竟哪里触怒了龙颜。
谢君棠懒得管他这位骄狂至极的姐姐现下如何的不安,目光越过她径直落在马车上,与缩在角落里的云岫碰巧四目相对。
显然刚才永安长公主对自己的称呼已经全数被他听了去,对方杏眼圆睁,眼底除了泪光满是错愕,两腮上水光潋滟,因情绪起伏剧烈,腮上软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谢君棠呼吸蓦地一滞,脑海里乱哄哄的,似是风卷云奔涌,又像是平地起波澜。他下意识抿了抿唇,仿佛之前的那点缱绻余温仍在,直到永安长公主怯怯地唤了他好几声“陛下”,他才回过神来。
永安长公主先前乱了的发髻还没来得及梳好,眼下她神情谦卑,不见一点往日的骄横,再配上她那张保养得宜的美艳脸孔,倒是颇具欺骗性。
谢君棠却视而不见,并不叫她起身,只问她:“皇姐深夜出京,所为何事?”
“这……”永安长公主跪得膝盖疼,却一动不敢动。她在男女之事上荒唐惯了,虽她这个皇帝弟弟对外头自己的那些闲言碎语素来不过问,可眼下当面问起,若不如实告知,恐有欺君之嫌,可若坦诚相告,如今瞧他心情欠佳,如果借故迁怒发难就糟了,遂一时纠结为难,不知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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