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主人天刚蒙蒙亮就坐车下山去了。
常公公忙追问:“那门房可有说云小公子去了何处?何时归来?”
那内侍道:“只说是回帝都去了,门房也并不清楚他究竟何时归来。”
因他办事不力,常公公甚是恼怒,内侍怕被责罚,连忙找补道:“常爷爷,不如小的立刻带了人往帝都方向追去。”
“追?此时再追岂不是八月十五过端阳——晚了!”天刚亮就出发,算算时辰恐怕这会子已经进了城门都快到庆顺郡王府了。即便追到王府门口,那又如何?莫非堂而皇之地告知王府上下,陛下要招你们准世子妃去面圣?
常公公人老成精,虽没见过那位云小公子,可仅是这两回谢君棠的反常已叫他觉出些味儿来,暗道他们这位心冷肠硬,孤家寡人了三十多年的天子此次怕是动了凡心。
可这位云小公子早已有了婚约,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都是皇帝的,更何况是个把人了,但这事若传扬出去,终归没那么光彩,还得从长计议。
常公公沉吟了片刻,摆手让那内侍退下,自己则进了屋子缓缓地把此事向谢君棠禀报了。
谢君棠听后如覆冰雪,唇角下压,唇色几近于透明,上头轻微爆皮,整个人散发着森森冷意,教人不敢逼视。
常公公忖度着道:“老奴想着,还得寻个稳妥的法子,不引人注意地把人接了来才好。”
谢君棠低笑了几声,眸色幽幽,其间似有湍急暗涌,危险诡谲,就在常公公以为他即将发怒的当口,不想他竟轻描淡写地道:“传口谕给冯九功,就让他……”
***
待谢瑜安睡着后,云岫替他掖好被角,又往炭盆里添了些炭,这才轻手轻脚地掩上门出了屋子。
松萝原在耳房里歇着,却时时注意着这边动静,听到脚步声忙掀帘出来,面含忧色地问:“小郎君,世子爷要紧么?”
云岫眼圈湿润,昨夜哭肿的痕迹本就未消,今日又见到谢瑜安身上青紫可怖的伤口,不免又伤心了一场,他看了眼身后房门,压低嗓音道:“比年前瘦了许多,精神也不好,这会儿刚喝了药睡下了。”
松萝捏紧帕子,不禁红了眼眶,“听世子爷的长随说,因是圣上下令打的,宫里又惯是些捧高踩低的势利眼,怕请了医官对方也不能尽心竭力,便只能去找外头的大夫。原听说瑞善堂的楚大夫医术极好,长史官便派人去请,不巧的是,楚大夫自年前起就没去坐过堂,问了瑞善堂的许多人,无人清楚他究竟去了何处。长史官只好又打听到了他暂住的地方,仍是没寻到人。如今请的这个大夫医术有限,用了几贴药,那棒疮至今不曾收敛,世子爷疼得夜不安枕,昨日又发了低烧,真是愁煞个人。”
云岫听她提起楚大夫,脑海里又浮现出谢君棠憔悴苍白的病容,昨夜似听他提起过几日前曾找过楚大夫,如今想来,对方万乘之尊,恐怕那楚大夫是被招进了宫里至今未归,所以才遍寻不见。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