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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朕与你般配么?”

云岫脑海里空白了一瞬,唇线紧绷,心跳骤快,只是还没等他想出答案,谢君棠已经抢先一步替他答了,他说:“哦,朕病了一场都给忘了,你原先就是不愿意的,那自然就是不般配了。”说罢在那封奏折上写了几笔,随后把折子扔在了一旁。

好像有什么从指缝里溜走了,云岫怔怔地望着他,反驳的话,赞同的话,不知要说哪一句。

幸亏这时冯九功走了进来,说殿外有人求见,云岫心劳意攘,也没去听究竟来的是什么人,便借口回避出了殿门,抬头就见几道熟悉的身影被小内侍领着朝这边走来,正是明德堂的宗室子们,其中一人正是谢瑜安。

云岫心头一跳,自那日郡王府门口一别,他俩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平心而论,他是很想上前与对方叙叙旧的,也想问问松萝、红椿几人的近况,可此时此地、众目睽睽之下见了,又算个什么事呢?不过徒增尴尬和麻烦罢了。

思及此他便歇了这份心思,远远地躲开了。

只是躲开了人,心里却有了挂碍,觉得自己对不住许多人,实在于心难安,眼下阿倦又不出现,无人可以诉说,只能默默地吞回肚里。

云岫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不说,没人会知道今日这件小事,然而他大大地低估了谢君棠的手段和心眼子,未料到对方会在用晚膳的时候,突然阴阳怪气地道:“情比金坚?藕断丝连?”

云岫正在盛汤,听到这话一时没明白过来。

谢君棠冷着脸,一口饭也没吃,面对递来的汤碗也坚决不碰,又觉得谢瑜安这名字扎嘴,他不愿提,就指着墙上挂着的字画算作提示。

那字画,云岫很早以前就看过,写的是曹植的《灵芝篇》,此刻顺着谢君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对应的是“伯瑜年七十,彩衣以娱亲”这句,愈发不解。

冯九功站在一旁悄悄做了个口型,云岫琢磨了半天,才勉强分辨出他说的是什么,立马就愣住了,不明白谢君棠为何要提谢瑜安,且提就提了,直说便是,指着那副字算怎么回事?两者有什么干系么?

殊不知,当下在谢君棠眼里,它带了个“瑜”字就是十恶不赦,不仅是这字画,天下但凡带“瑜”、“安”这两字眼的都有罪,若不是这人还存了几分理智,记得自己姓什么,恐怕所有姓谢的也都罪不容诛了。

云岫十分困惑,他白天见到谢瑜安就避着走了,别说是搭腔说话,就连眼神都没对上过,实在不知他究竟在生哪门子的气,何以说出那八个字来,便道:“我什么也没做。”

两人白天究竟如何,谢君棠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如今这场气不过是被之前那些“愿不愿意”、“般不般配”的话引出来的借题发挥罢了。他讥讽道:“可朕怎么觉得你什么都没做却比做了的更不对劲?如果问心无愧,何故躲着不见他?”

云岫被他弄糊涂了,照他这样说,避而不见反倒是错了。对方不仅话不中听,连此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带着一股尖刻的揣度,仿佛自己是犯了天条,要被天打五雷轰才够抵罪。他本就因为白日里两人的那番话有些别扭,后来见到谢瑜安,情绪更为低落,如今又遭他抢白,几样愁绪积在一块儿爆发,也恼了,口不择言道:“既然觉得我该见他,您不如好人做到底,现在就送我回去。”

话音方落,就见晚膳的几碟子菜被扫落在地,发出一阵丁零咣啷的巨大声响,冯九功几个近身伺候的立马就跪了下来。

许是气狠了,谢君棠发泄完又开始咳起来,云岫想起那些诸如“气大伤身”、“气急伤神”的话来,后悔自己没沉住气,他上前给对方拍背,不想又被推开。

谢君棠咳得面红筋浮,气喘汗流,却仍发狠道:“好好好!总算是把你的心里话逼出来了!朕就知道你人虽在这儿,心却一直飘在外头,不是在庆顺郡王府就是系在谢瑜安腰带上!既如此,朕就成人之美,把你送还给他!”说完就让冯九功即刻把人送出宫去,像是和云岫多待一刻都难以忍受一般。

云岫坐上出宫的马车时,整个人还是恍惚的,若是换作以前,能出宫回去,真是再好不过了,可眼下如愿以偿,他却笑不出来,觉得像有一把卷了刃的钝刀在心口慢条斯理地进出,麻木又痛楚,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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