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卫统领要我回哪去?”
卫袅道:“自然是含章殿。”
云岫道:“果然今晚的事都是陛下安排的,对么?特意开着的后门,好让我在不惊动旁人的前提下进入郡王府,再让我那么巧地碰见我的侍女同谢瑜安私会!是也不是?”
卫袅不吭声,这就算是默认了。
云岫冷笑道:“陛下果然神通广大,所有人都是他手中棋子,任他摆布。”
卫袅见他脸上有愤恨之色,一时语塞。
云岫抬眼把屋内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一桌一几,一窗一屏,虽远不及青萍府老宅里自家的东西用得顺手,但好歹也住过一段不短的时日,有了些许感情。他再度抹了把泪,对卫袅道:“卫统领,我知道无论如何今夜我是必须要回宫里去的,以我目前的处境也没有什么立场要求别的,但我仍然有件事放心不下,求你能帮我。”
卫袅不置可否,“您说说看。”
云岫道:“这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小厮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他们自小服侍我,与我感情深厚。松萝既然有了意中人,就算是有了归宿,我不便再做她的主,但其他几个年纪尚小,又都是青萍府人氏,如今我和谢世子已经没了瓜葛,再把人留在他府上多有不便。还请卫统领能派人接他们走,送到凤池山的难老别苑,请别苑的向管事把人送回青萍府的老宅去。”
这对卫袅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事涉云岫,再小的事他也不能不谨慎,他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只说:“此事末将要先禀报给陛下。”
云岫垂下眼眸,沉默了良久才说了声“好”,声音颤抖,嘴唇发白,在卫袅的再三催促下,最终抱起了百宝箱头也不回地出了屋门。
卫袅身手了得,来去自如,两人不过须臾就越过了高墙来到了暗巷,之前送云岫出宫的马车静静地候在巷子里,像是从未离开过。
等回到含章殿已是下半夜,殿内灯火通明,谢君棠手边搁着酽茶,见云岫抱着箱子一脸落寞地进来,眼眶红肿湿润,显然是哭过,原先要说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可云岫却有话要说,他望着谢君棠道:“您可满意了?如您所愿,我看到了您希望我看到的,您高兴了么?”
谢君棠神色一僵,冷声道:“你在怪朕?云岫,你是怪朕多管闲事,还是因为谢瑜安辜负了你,让你迁怒于朕?”
云岫忿忿不平道:“陛下处心积虑地让我亲眼见到我的侍女同谢世子偷情,难道就全然没有私心,只是单纯地为我好么?”
“难道不是么?朕让你认清谢瑜安的真面目,不再受他蒙蔽,有何不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云岫,你不要不识好歹!”
云岫气得脸色涨红,见谢君棠毫无愧悔之意,顿觉寒心彻骨,“您高高在上,执掌乾坤,您所谓的为我好不过是把我玩弄于鼓掌,妄图操控我的悲喜,一句话定我生死。您安排了今晚这场戏,让我看清谢瑜安的真面目,不过是您觉得我还对他有情,为了断绝我的后路,让我今后乖顺地待在皇宫里做您的禁脔罢了。”
“禁脔?”谢君棠冷冷地看他,“你觉得朕把你当成了禁脔?”
云岫面色凄苦,反问道:“难道不是么?您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从不在乎我的意愿,您觉得只要我和谢瑜安决裂,除了乖乖回到这儿再没有别的出路,对不对?您的自私真让人齿冷。”
谢君棠道:“说到底,你不过还是因为谢瑜安让你感到不快而迁怒于人,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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