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把印章放回百宝箱中,见他还站着不走,就隐晦地下起了逐客令,“冯公公,还有事么?”
冯九功道:“奴婢来时见方玉那小兔崽子守着一桌膳食急得跟什么似的,想来您还没用膳罢?”
云岫背过身去,嘟囔道:“我不饿。”
冯九功笑道:“今日御膳房做了一盅金玉羹,奴婢方才闻了闻,鲜香四溢,丁点膻味也无。听说云大人当年爱食羊汤,可巧,今日做金玉羹的御厨是个积年的老师傅,据说当年还得过云大人的赞许。您别的不吃就罢了,这羊汤怎么也得尝两口。”
云岫明知是他的把戏,但一听是爹爹喜欢的御厨,不禁也有些意动。
冯九功最是会察言观色,忙趁热打铁继续怂恿,云岫这才出了寝殿门坐到了膳桌前。
冯九功亲自盛了羊汤递给他,见他喝下后,笑眯眯地问:“味道如何?和您家里厨子做的比怎么样?”
云岫点头道:“果然鲜美,倒是各有千秋。”
冯九功忙又给他布菜,夹了几样云岫平素爱吃的放在他碗里。云岫不忍拂他面子,只好拣着吃了两口,随后捂着汤碗暖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冯九功见他恹恹缩缩,吃得又少,有些急眼,想了想就把侍膳的几个宫人打发了,然后轻声道:“您和陛下吵架了?是为了仁元皇后罢?”
云岫诧异极了,抬眼看他。
冯九功恭顺地道:“当时奴婢就站在外边,碰巧就听了一些……不过您不必在意,奴婢的嘴向来牢靠,若是不牢靠,陛下岂容奴婢到今日,早拔了舌头逐出去了。”
云岫听了觉得有理,但仍有些别扭和窘迫,这些微妙的变化都落在冯九功眼里,他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兼之心思通透,极有分寸,绝口不提殉葬的事,只温声宽慰道:“陛下那些话,都是唬您的,奴婢见他后来似有悔意,所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云岫只当他作为谢君棠的心腹,想来做和事佬,便没把这话当回事,并不言语。
冯九功道:“您不信奴婢的话?”
云岫看了他一眼,略显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于是,冯九功又道:“您可冤枉奴婢了,奴婢万万不敢欺骗您。”
对方虽说得诚恳,云岫却并不敢信,他细想再三,忽然问道:“冯公公,你可见过仁元皇后?”
冯九功道:“不曾见过,仁元皇后虽出自顾氏,可从亲缘关系上论,她家和顾太后隔得有些远了,并不如何亲厚,她家父兄叔伯官职也不高,所以她鲜少入宫。那会儿奴婢还是个没品级的小内侍,终日做着杂役,没什么机会能见到贵人。而且她身前不曾正式入宫为后妃,宫里鲜少有人见过她。”
这事云岫从前听谢瑜安谈论过,当日他对其深信不疑,如今想来,那时对方口中关于仁元皇后的许多细节都和谢君棠后来提到的有所出入。
谢君棠曾几次和自己说起过往,提到这位发妻时,只以“顾氏女”代称,言谈举止之间也未见多少追思之情,令云岫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他就隐约觉得兴许这位仁元皇后和谢君棠之间的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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