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伦敦飘起了细雨,潮湿的雾气笼罩在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上空。以圆顶闻名的地标式建筑掩映在泰晤士河岸错落有致的建筑群中,不远处便是奥莱里亚耐城墙,地理位置十分优越,万一贺问洲结束应酬后赶来,应该不算太麻烦。
舒怀瑾抱着这样的期待,直到演出结束,在观众席匆匆扫过,看见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
本该在京北安心上晚自习的程煜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雀跃地朝她挥手。
圣保罗大教堂只有一部分用于演出,留给参演者的更衣间有限,舒怀瑾不想跟陌生人挤在一起,披上长款呢子大衣,举着伞从后台饶了出去。程煜拿了两把伞,站在细雨如丝的黑夜等她。
梁莹将舒怀瑾早晨透露的date对象误认为是程煜,忍不住打趣:“程少把我们小瑾看得这么紧,是不是怕她跑了?”
程煜耳尖微红,轻咳一声,有些忐忑地观察着舒怀瑾的表情,正怕自己不请自来会惹她不开心。
“我正好陪朋友来伦敦研学,顺便过来看看她。”
梁莹是过来人,自然懂得他口中的顺便是什么意思,笑盈盈的看着他和舒怀瑾,“在这里碰见的确不容易。”
舒怀瑾狐疑地看向程煜,“哪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俩的社交圈重叠率几乎百分百,唯一不同的朋友便是大学时新结交的,程煜是一个相当慢热的人,听别人说他在大学里很受欢迎,但总是摆着一张臭脸,久而久之,大家不再热脸贴冷屁股。要是程煜真交了关系到这地步的新朋友,那群损友发小们绝对要为他拉横幅庆祝。
“国际学院的交换生,你不认识。”程煜摸了下鼻子,将话题揭过。
“你待会有什么安排?”
“我还要参加主办方领导安排的庆功宴。”舒怀瑾说。
梁莹看着这两个青春洋溢的年轻人,捂唇轻笑:“聚餐的事不用担心,我帮你请个假,反正他们也分不清谁是谁,你们有别的事直接去就行。”
舒怀瑾确实不太想参加晚上的商务应酬,正愁找不到机会跑路,于是顺着台阶下。
“梁师姐,那就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梁莹笑,嘱咐:“不过待会儿你俩得从正门绕出去,假装是来听音乐会的,别露馅。”
舒怀瑾同程煜点头,表示知道了,让她安心。
她懒得换高跟鞋了,就这么踩着八厘米的细跟,随着散场的人流往外走,垂眸仔细地拎着裙摆,恰好同姗姗来迟的贺问洲擦肩而过。
贺问洲若有所察般回眸,轻而易举地认出了她的背影。
眼见着舒怀瑾离他越来越远,黑眸微眯,逆着人群阔步朝她走去。
舒怀瑾步行至剧院大厅门口的石柱附近,*瞧见熟悉的黝黑发色、白西装,丝毫不在意鞋底的小羊皮泡了水会不会发涨损坏,踩着湿漉的地面朝他靠近,轻拍他的肩,“程煜,你租车没啊?要是没租的话我就打车了。”
男人迟滞片刻,转过身时,带起一片肆冷的寒意,随着湿冷的雨丝往她面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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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忙着躲雨,没来得及仔细辨认,如今他转过身来,对上那双淡漠审视的眸子,她才发现自己犯了最简单的错误。
“贺、贺问洲。”舒怀瑾讷讷唤他,脚下的高跟险些踩不稳,往后跌了半步。
贺问洲抬手欲拉住她,却被另一双手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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