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报喜?这么俗气的东西又怎衬得上咱们粉妆玉彻的小师弟?”
“照我看,该绘兰,兰高洁典雅俊雅脱尘,小师弟长大后定然会是这般好相貌。”
“绘什么兰?这么清苦
?小师弟年岁尚幼,就该花团锦簇富贵吉祥!”
“哪有男孩子顶着一伞花开富贵出门晃悠的?绘竹,自是得绘竹!竹高洁,性雅朴,清泠泠一片,瞧着也清爽,再适合咱们小师弟不过了!”
……
众师兄姐们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到最后谁也不服谁,直接上手画了起来。
不消片刻,姬泊雪便收获了一把五彩缤纷的大花伞。
他嘴上说着,谁会要一把这么花里胡哨的伞,却走哪儿撑哪儿,连吃饭都不愿放下。
冬至在一片喧闹中悄然流逝。
眼看夜色渐浓,年纪最小的姬泊雪最先撑不住,抱着他的大花伞沉沉睡去。
云见殊将他送回卧房,盖好被子,转身朝其他弟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同熄灯离去。
自那以后的每个冬至日,云见殊都会提前与其他弟子共制一把素白的新伞送给姬泊雪,再由他亲手绘上各式各样的花纹。
第一年,他尚未学会丹青,伞面上乱七八糟挤满了师兄姐们的画。
第二年,苦练丹青初有小成的他在伞面绘了一枝青竹。
第三年,教他绘画的师兄,将他的山水画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他迫不及待地绘了副山水图,四处与人显摆。
第四年,他沉迷于写意画,在伞面上画了几条谁也看不懂的线,与若干瞧着分外抽象的墨点。
胡不归也是意外从他口中撬出,这画得竟是玉华峰上的师尊、狐狸与玉华峰上的196名师兄姐。
……
而今,是第十一年。
他需好好想想,该在伞面上绘些什么。
他笑着与云见殊道了声:“好。”
复又补充道:“弟子祝师尊与众师兄姐连战皆捷大获全胜。”
冬至日的前一夜,前线上果真传来了云见殊凯旋的消息。
姬泊雪高兴地近半宿没睡,早早便梳洗好在离霜苑候着,甫一踏入院门,便瞧见了同样失眠,已然化身为盼“妻”石的胡不归。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坐在了院中最大的那株琼花树下等。
一直等啊等,却只等来一把素白的伞与留影石。
伞,是云见殊留给姬泊雪的。
留影石亦如此。
太上长老沉着脸把东西转交给姬泊雪,却在他指尖即将触到留影石时,徒手将其捏碎。
他冷笑着道:“留影石中所储的影像没什么好看的,她这个人啊,仍是这般无趣。”
“她说,你虽是她捡回来,你的命却不属于她,你想过怎样的人生,从来都取决于你自己。
“她还说,不论你想或是不想继承扶危剑,皆有此段留影为证,无人能强迫于你。”
说至此处,他定定望向姬泊雪。
“可我若告诉你,她是为了能提前回来给你庆生,才会中妖皇的埋伏,你又当如何选?”
……
“师尊,师尊~”
姬泊雪是被一把熟悉的女声给唤醒的。
当眼前那团朦胧的光影逐渐汇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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