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的尾调不会似这般向上扬。
这死是一点儿也装不下去了。
阮桃桃只能揉揉眼睛,假装刚醒,嘴里还不忘嘟囔着:“奇怪?我怎么在这儿?”
她这演技非但不精湛,甚至还能称之为拙劣。
姬泊雪选择性忽视掉她拙劣的演技,强行压下不自觉上翘的唇角。
并瞥了眼她已然恢复成正常肤色的面颊,淡声道。
“精神不错,看来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正如姬泊雪所说,阮桃桃烧的确退得差不多了,可不知为何,她仍觉面颊发烫。
她就这般垂着脑袋,捏着衣角,半晌没说话。
主要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谢谢,莫名有些难以启齿。
可若不说,又觉自己未免有些过分。
人家先是借她伞,再又救了她一命,若连句谢都不道,连她都要唾弃自己。
况且,这恩当真是一个谢字能用以概括的?
有没有什么更实际的报恩方式?
阮桃桃兀自纠结着。
原本好端端的床骤然向下陷了陷。
阮桃桃思绪就此被截断,颇有些懵怔的扭头望去。
恰与姬泊雪四目相对。
许是没料到阮桃桃会突然转头,姬泊雪也愣了小片刻。
旋即,便见阮桃桃满脸戒备地从床上弹起,鞋袜都没来得及穿,便蹭蹭蹭一下与他拉开两米以上的距离。
姬泊雪仍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眼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阮桃桃只觉自己面颊越来越烫
越来越烫……从而未发觉姬泊雪明显有些失落的情绪。
待她将自己状态调整好,姬泊雪已然舒展开手脚,大喇喇瘫倒在床上。
见她眸光扫来,当即敛去外露的情绪,手掌搭在眉骨上,遮去大半张脸,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这本就是我的床。”
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的阮桃桃瞬间焉了,要说出口的话就这般生生被咽回肚子里。
她有些懊恼地瞥了姬泊雪一眼,不发一言地跑了。
姬泊雪仍懒懒躺在床上。
直至关门声响起,阮桃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他方才自言自语般地道了句:“就这么讨厌我?”
姬泊雪所不知的是。
在此之前,阮桃桃对他的感觉定然称不上是讨厌,但现在可就说不准了。
她只觉这个叫姬泊雪的,当真是全世界最最最讨嫌的人!
阮桃桃气归气,临走前也不忘与夫子打声招呼。
这厢,夫子犹在厨屋与灶上的炖菜做斗争,围着围裙举着锅铲,俨然一副贤良淑德良家夫男的形象。
见阮桃桃要走,他当即开口挽留:“你今日要喝的药还未煎好,需饭后服用,不若用过早膳再走?”
正如夫子所说,阮桃桃烧虽退了,病却未好彻底,需得再喝上几碗药,细细调养两日。
阮桃桃向来懂得该如何爱护自己,这病既还没好彻底,自是不会拖着病体去私塾,如此一来,今日的早饭便成了问题。
平日里她根本不用考虑这种问题,锦里会提着食盒,准时准点来投喂。
现如今她有病在身,坊市还离得这般远,这等情形下,有人主动邀她吃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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